楚以這只不過三寸的碧玉簫作武器;自然算得上是險中險了。

然而,他溫和高貴眉宇間,卻是巋然強大的自信;那種自然來自內心;也似是來自是浩瀚天地。

他淡淡含笑,目光冷清,手執碧玉簫;霍然掠起,往那人攻去;這時,碧玉簫彷彿已與他合體;他那瑩白潔透的手掌,似乎也在執起碧玉簫的時候,有一層淡淡光澤縈繞。

東方語像尊石像一樣坐著;只有眼睛能動的她;自然一眨不眨地瞪著那邊。

寧楚這人,舉止溫和風流自生;即使是眼前與人相鬥,那招式自他手裡使出;竟然也帶著一股讓人看著就覺得舒適的美態;這種美態有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和諧美妙天然。

少女愕然,就在她愕然的瞬間;那邊的戰爭卻已結束。

寧楚那一身銀杏華衣,纖塵不染,似乎在打鬥中連一絲皺褶波動都不曾有;依然那麼潔淨平順。

那個一心以為寧楚受傷,自己勝券在握的人;只不過在三招之間,就已被寧楚以無比絕美的姿態,僅以一支名貴的碧玉簫就將他給擒下。

這一刻,他耷拉著腦袋;顯見那雙空洞殘戾的眼睛裡頹喪無比。

其實他是不知道,寧楚從來不曾使用武器與人對敵;即使他與東方語在那邊險峻的江流遇險那次;他也不曾使用武器;因為那一次,刺客雖多,對他而言卻算不上什麼高手。

今天這一次,寧楚會破例使用武器,只是因為他心裡更記掛著少女的安危,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萬不能讓她有一點損傷。

擒下那個自信過度的人,寧楚回首往安置少女倚坐的地方望去,這一望;頓時令他血液停止流動。

那個地方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東方語的身影。

寧楚眼神一冷,渾身溫和氣息斂去;隨之散發出強大森然冰冷煞氣。

剛才,他雖然在出招,但他的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的範圍。

這怎麼可能?

便在他得手之後的瞬間,她竟然在他眼前這麼無端的消失不見了。

“主子,你沒事吧?”

寧楚站在原地,思緒電轉;就在這時,耳畔忽然響起了鷹七的聲音。

原來剛才他追出來的時候,便已釋放了訊號通知鷹七。

“他不好;我看他很不好。”冷冷淡淡的聲音,卻極其溫醇動聽。

寧楚抬頭,一剎撞進對面那妖魅男子冷淡之下微微透著關心的眼眸。

而隨即,他冰冷的心瞬間回暖。

東方語正俏然站在墨白旁邊,同樣眼神關切擔憂地看著他。

寧楚困惑而又含著自嘲意味的笑了笑。

東方語一見他這個奇異笑容,心當即一愣;一愣之後立即明白寧楚這困惑自嘲從何而來。

“我的穴道不是他解開的;你忘了你剛才就已經替我解過了嗎?剛才我之所以一直不能動彈;只是因為我本身沒有學武,血氣一時難以暢通,才會造成穴道未解開的錯覺。”

少女笑意微微,聲音悅耳;她這一番解釋過後;寧楚臉上便又再度儒雅溫和,笑意淡淡。

他看她的眼神清亮而透著瞭然。

上天賦予她一雙明亮眼眸,果然也不忘賦予她讀懂別人內心的本事。

只一個眼神,她便已看穿他的自嘲。

念頭一閃;寧楚心下一陣黯然。曾幾何時,他竟然也會滋生出這種不如人的自卑情緒?

還是,因為在她面前;所以特別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比不上那個她選擇相伴一生的男子?

“寧楚,你的傷?”少女目光清澈,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其實東方語心裡更清楚,寧楚與墨白師出同門;雖然兩人分別師從一對師兄妹;但兩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