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棉衣褲,頃刻間就會變得萎縮了下去。將士們拆開棉衣一檢查這才發現,這些所謂棉衣褲的內裡,除去僅有少量的帶著黴味兒的舊棉絮之外,大部分填充的居然都是草紙和破爛的布頭。

柳湘荷聽到蘇三娘說到這裡,兩眼瞪得大大,雙手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兩個肩膀,整個身子甚至還禁不住地在抖動,眼圈兒也紅了,“關外……關外那可是能活生生凍死人的地方啊……”

“可我們知道的晚了,等到我們透過北方行營給東北軍區發去詢問電的時候,軍裝都已經發了下去,”蘇三娘抹了抹眼裡滲出的淚水,“百十萬的銀元啊,換來的居然是數萬的紅軍將士被凍傷。這幫黑了心的狗賊,到底良心何在?我真不明白,難道透過這樣喪盡天良的手段所賺來的財富,他們就拿得心安理得?”

“一心為了財富的他們從來不講良心,也許有一天當他們賺得實在無法往懷裡揣的時候,他們會做出一點兒人一樣的舉動來,但那也只是遙遠的將來,而不是現在。當然,即便就是將來真的會有那麼的一天,你和我也根本沒有必要為此而歡呼,”林海豐現在已經開始相當地平靜了,因為他要是再生氣的話,那麼也就只有一頭去碰死了。

“三娘……”擅長說道的林海豐此時望著蘇三娘,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居然都沒想好應該說些什麼。他拿起面前桌上的茶杯,端到嘴邊兒之後又放下,連嚥了幾口唾液,再抬眼皮看看蘇三娘,“這些……這些東西來自何處,誰幹的?”

蘇三娘緩緩站起身,“胡光墉。”

胡光墉?林海豐瞅著蘇三孃的同時,極力想從自己的記憶海洋中搜尋出這個陌生的名字。

………【第五二四章連環案(二)】………

其實,蘇三娘如果要是不提胡光墉的大號,而是直接說出他的字來,此時的林海豐也就不會費半天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說起胡光墉,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是安徽績溪人,字雪巖,是杭州城內曾經大名鼎鼎的私人票號阜康錢莊的大掌櫃。幼年時期的胡雪巖,家境貧寒,做過放牛娃。稍長之後,為了養家餬口,作為家中長子的胡雪巖又經過親戚的推薦,進入了杭州的一家錢莊學徒,他從掃地、倒尿壺等等的小雜役幹起,熬過了最初的三年時光,師滿後,因勤勞、踏實成了錢莊正式的夥計,從此開始了長期寄居杭州的錢莊從業人員的生活。

滿清時有位詩人叫的顧嗣協曾經這樣吟道:駿馬能歷險,犁田不如牛。堅車能載重,渡河不如舟。舍長以取短,智高難為謀。生材貴適用,慎勿多苛求。聰明的胡雪巖與這位顧嗣協也有同感,據說胡雪巖有句自己經常掛在嘴邊上的話,是說一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他用人的本事,善於用人,以長取人和不求完人。

胡雪巖不僅是嘴裡光說,還隨時都會付諸行動。因此,當初還在當著別人錢莊跑街的夥計的胡雪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慧眼挖掘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落魄書生王有齡,他把自己利用心機從一家擅長賴帳的飯鋪裡所收回來的一筆“死賬”五百兩銀子,私下裡偷偷借給了這位書生,拿去當“做官的本錢”。而且,在聖人的眼睛裡。胡、王這兩個絕對不應該會有什麼共同語言,一個書墨飄香,另一個卻是渾身上下散發地都是銅臭氣息的人,還就此一個頭磕在了地上,成了生死之交的拜把子兄弟。

在胡雪巖幫助“潦倒”的王有齡一事上,很多人誇讚胡雪巖當時只是出於豪俠仗義之心。其實,他們哪裡清楚,胡雪巖當時就知道,早在幾年之前。王有齡就己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