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一片拜倒在龍榻前,間中夾雜幾聲抽泣,而太子趙旭一行數人孤零零站在一角,個個神色難堪。

“諸位請起,貧僧如何敢當諸位大禮。”靈智和尚待眾漢室中人陸續起身後,這才插嘴道:“本寺因不忍大漢與吳國再起兵戈,家師大日院首座普性大師,特遣貧僧不遠千里前來大漢,化解蒼生浩劫,卻不想遇到此等不幸,佛主在上,貧僧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何須再查?”宇文釋翻袖取出一塊木匣,揭了開來,一柄青光綻然、冒著寒氣的短劍躺在匣內,“此劍奪自刺客手中,有此證物,不知天妄真人如何解釋?”

趙啟英取來細觀,待看到劍柄上的黑白陰陽魚,額上已是冷汗涔涔,仙家弟子的仙劍與心神相系,幾等若半條性命,若非不可抗拒的境況下,絕不會棄劍。

天妄沉著臉,艱難道:“上月魔道夜襲大漢京師供奉堂,我太一門中七名弟子當場陣亡,七柄仙劍至今沒了下落,這刺客未然不是魔道妖孽假扮的我太一門人。”

“真人大謬。”宇文釋收回短劍,“真人可曾聽說修真界有過魔道雙修之人?”

天妄真人冷笑道:“區區一柄真劍,如何斷定刺客身分?老夫問你,你們既奪了劍,為何沒留下人,那人又是何等模樣身分?”

宇文釋冷冷道:“刺客法術詭譎,遁術一流,若非靈智大師及時趕至,奪下那柄飛劍,本將軍只怕也要性命不保。”

趙啟英溫文儒雅的面上滿是怒氣,振聲反駁道:“休說修真界奇功異法數不勝數,如此拙劣的陷害之計,只能騙三歲孩童,何況這柄劍究竟怎麼來的,恐怕還很難說。”

天妄真人祥和的面孔已是一片寒霜,來回在宇文釋和靈智身上掃視。

靈智和尚和宇文釋不經意交換了一個眼色,前者伸手作請道:“如此就請天妄真人一驗陛下龍體。”

天妄真人冷哼一聲,與讓開的靈智錯身而過,在一旁宇文釋的虎視眈眈下,伸入被褥之中。隨著探視深入,他神色陰陽不定,已不復初時篤定。

“真人,如何?”靈智在後不緊不慢地問。

“陛下為一種極為巧妙的手法震傷了心脈,法力純正,手段確屬道家一脈。”天妄真人臉色鐵青,並未放棄,“五臟六腑完好……”

靈智和尚補充了一句:“這兩日,若非貧僧用本寺續命心法跟宇文將軍輪流守護,陛下根本熬不到今日日出之時。”

宇文釋冷笑道:“真人何必再裝下去,太子殿下大軍壓境,適逢其時陛下暴斃,時機是何等巧妙。”

一直容色不改的太子趙旭臉色大變,神色遊移,若非趙啟英就護在他一旁,只怕就要打退堂鼓了。

楊真見勢不對,神念遊走方圓數里,隱隱察覺附近有數名修為不弱的修士,暗驚,難道天佛寺真打算跟太一門撕破臉?

天妄真人遊目眾人,半晌仰天大笑,震得屋內個個氣血沸騰,他指著宇文釋道:“我太一門開山立派數千年屹立不倒,這等下九流的栽贓嫁禍,就想抹黑我太一?”

跟著他目光轉向靈智,擲地有聲道:“若是天佛寺想挑戰我太一在中原的地位,儘管放馬過來,明日正是原定諸教會試之期,本門就你們所願,到時再分高下。”

靈智面色微變,緩緩搖首道:“此一件,彼一件,會試要比,但之前陛下死因也須查明,太一門總要給個交代。”

場中氣氛陡然凝固起來,天佛寺和太一門為主的兩方勢力,誰也不肯低頭。

“也許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也未必。”楊真突然開口,打破了僵局,“不若由在下查探一番。”

“難道崑崙派要與太一門連手?”對楊真並不陌生的宇文釋冷硬道。

“宇文將軍,小僧可擔保楊兄中立立場。”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