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大荒聯軍盡數擊潰,劉德功率千餘殘部翻越青丘,逃亡至江漢平原, 某放他們一馬又如何?

“這一仗足讓整個大漢陷入恐慌,怒江南線十三郡落入我大荒聯軍手中指日可待。”

練無邪面無表情,再問道: “京師派出的供奉堂就那麼不堪一擊?”

越嘴角一撇,不屑道: “中南山的人不過是一群藏頭露尾之輩,隱在陣中瞻前顧後,再則輕敵,結果落得全軍盡墨,只是憑空讓我大巫師多了幾個上品煉屍物件。”

楊真聽得心中一沉, 越如此不顧一切,連太一門都不惜撕破臉皮,其北上決心可見一斑,大漢江山危矣。

“來,不管今後是敵是友, 某都要敬兩位一杯。” 越臉上嚴霜盡去,忽然一臉春風,舉杯而起。

恍恍忽忽,神思不屬的楊真和練無邪,這才發覺左右兩名蠻族侍女上前從廳中溫熱的銅樽中,支上長勺,為他們各自挹上一杯琥珀色的酒,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令兩人都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

第十章陷阱

“ 慢!”練無邪忽然喝道。

楊真猛然驚醒,擱下杯盞,巫門蠱術神秘莫測,制人於無形,這酒喝下去,說不定會有什麼後果。

“莫不是怕蚩某謀害爾等?”蚩越臉色一沉,不悅道: “你們也太小看我蚩越了,我巫門法術博大精深,又豈在釋玄兩道之下?”

練無邪給楊真打了個眼色,起身道: “小女子不敢領受 頭領的美意,既然別無他事,我們就此別過。”

楊真隨之也站了起來。

埋頭飲酒的邪玉琅突然道: “蚩越,你搞什麼鬼,別跟兩個小鬼玩了,我等不及要嚐嚐這丫頭的血呢,嘿嘿。”

蚩越看了邪玉琅一眼,攤手衝練無邪故作無奈道: “練姑娘看見了,巫門非蚩某一人說了算,只要練姑娘留下,直到我大荒軍攻破洛水城,就還你自由,這期間蚩某可以向女媧大神起誓,保證你不受分毫損害。”

“早知你不懷好意,想不到竟這般卑鄙,以小女子為質要脅我義父,好讓你得逞是麼?枉我以為你算得英雄人物,不料竟是這般壞種!看來你巫門沒一個好東西!”

“放肆!”隨著兩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練無邪和楊真兩人同時感受到一座冰冷的山嶽壓來,呼吸欲窒,說不出話來。

練無邪終究修為不俗,當先恢復過來,怒瞪著左首斗篷男子道: “不愧是巫門大巫師,練無邪領教了!”

局勢急轉直下,雙方劍拔弩張。

“ 慢著!”蚩越打出手勢,阻止了蠢蠢欲動的邪玉琅,對楊真道:“楊兄弟乃崑崙門人,為不傷我兩門和氣,還請楊兄弟置身事外。”

練無邪朝楊真望來, 目光裡有著警惕之意,更有不易察覺的憤怒和倔強。

楊真給了她一個坦然的眼神, “既然蚩頭領目無視我崑崙派,在下只好得罪了。”

他心中卻暗暗驚駭,這蚩越極是工於心計,先是說辭將兩人壓至下風,再分化二人,手段剛柔並濟,不可不謂高明。

蚩越神色微變,若說他不顧忌崑崙派,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怎肯放棄到手的肥肉?他哈哈一笑道: “既然楊兄不識時務,蚩某隻好拿下楊兄, 日後有機會再向崑崙請罪。”

屠方目閃幽芒,森森道: “蚩越,這兩人根基不錯,讓老夫瞧瞧。”

邪玉琅不滿道: “老鬼,你煉那天屍,不知壞了多少良材美質,這兩個我看就讓與我血巫。”

屠方端坐不動, 目光來回在楊真和練無邪身上,越看越奇,最後竟喜不自抑道: “這女娃兒天生神骨,本是千年難得一見,這男娃兒身具的天脈更是舉世難求,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