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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讀書人嗎?”
宋道寧瞪眼道:“大過年的,罵人作甚?”
高適之頓時無語。
你孃的,咱哥倆身邊那可都是離陽最拔尖的讀書人啊,任你是淮陽侯,這話若是傳出去,看你不給人用唾沫活活淹死。
高適之與宋道寧並肩而行,“道寧,你說徐家那小子不會真反了吧?”
宋道寧笑問道:“怕了?”
高適之嘟囔道:“西線北涼騎軍,北邊北莽蠻子,南邊西楚曹長卿,如果真是這樣的局面,你不怕?”
宋道寧玩味道:“是誰剛才說北涼肯定不會來太安城打秋風的?”
高適之苦著臉道:“世事難料啊,萬一姓徐的年輕人,真是那種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痴情種,那就懸了。”
宋道寧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說實話,你在怕什麼?”
高適之漲紅了臉,低聲道:“北莽西楚怕個鳥,老子是怕北涼撂挑子不守國門。”
高適之本以為這話說出口後,會被好兄弟笑話,不曾想淮陽侯輕聲道:“我也怕北涼鐵騎啊。你以為當今廟堂上,有誰真的不怕?”
第281章鐵騎風雪下江南(三)
今日朝會,在祥符二年末極為低調的禮部侍郎晉蘭亭,突然成了廟堂上嗓門最大的官員,甚至連兵部唐鐵霜都被搶去了風頭。
在晉蘭亭的建言下,朝廷不經小朝會就當場透過了一系列政策,其中為天子巡邊兩遼、並且在去年輔佐大柱國顧劍棠立下戰功的兵部侍郎許拱,終於得以從遼東這座冷宮抽身而退,不但成功從關外返回,而且率領京畿兩萬精銳南下增援盧升象,剛剛才升官的武將李長安擔任許侍郎的副手,兵部衙門內如高亭樹孔鎮戎等年輕官員,跟隨兩位大人一併離京歷練,也終於有望嶄露頭角。薊州將軍袁庭山率騎步各一萬離開邊境,從關隘箕子口進入中原,與許拱大軍齊頭並進。再就是下旨西蜀,命蜀王陳芝豹從蜀地再抽調出一萬精兵參與廣陵道平叛,這支兵馬將由許拱和陳芝豹共同統領。相比晉蘭亭的盡忠報國,處處為朝廷排憂解難,國子監姚白峰在朝會尾聲的提議,頓時讓本就氣氛凝重的朝堂變得愈發噤若寒蟬,這位出身西北的理學大家建議有關漕運之事,靖安道經略使溫太乙初到地方,政務本就繁重,理應交由漕運內部的官員負責具體事務,溫大人只需把握大局即可。如果是以前,不用皇帝陛下開口,就有無數文官武將跳出來反駁左祭酒大人,但是今天年輕天下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一言不發,視線遊曳,但是幾乎視線所及,只有齊齊低頭沉默的臣子,而無一個挺起胸膛出列豪言壯語的官員。到最後,年輕皇帝從遠處到近,緩緩收回視線,停留在一幫六部黃紫公卿身上片刻,到最後終於有人站出來,是門下省的陳望,陳望並未全部推翻姚白峰的意見,而是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說法,先由吏部嚴加稽核漕運主要官員的履歷,等到朝廷敲定人選,再讓經略使溫太乙放下擔子,廣陵漕運暫時仍由溫太乙全權負責。
退朝後,皇帝陛下沒有要召開小朝會的意思,那麼所有官員就都隨之退出大殿,直奔各處衙門。
在去年末官場上淪為笑柄的晉蘭亭,今日算是揚眉吐氣了。不用想也知道,因為“瑣事繁多”而忘了登門拜年的某些官員,都要蜂擁而去,在侍郎府外排隊等候,禮單當然是怎麼重怎麼來。
姚白峰今日身邊沒有了官員的擁簇,老人也不以為意,沒有著急走下臺階,望著視野中如同被束縛在那扇大門內的御道,怔怔出神。
老人身邊響起一個年輕嗓音,“左祭酒大人,你家灶冷了啊,以後開伙可就難嘍。”
老人沒有轉頭,敢這麼跟前輩用玩世不恭語氣說話的年輕人,離陽朝廷不多,有資格參加朝會的就更屈指可數。年紀輕輕就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