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地下密道。”

陳濟點了點頭,他已經料到如此,“說下去。”

“這密道十分隱蔽。永福宮的後院有一口井,從井上面來看,是有井底的。而距離這口井五步的地方,雜草叢生,草下有機關,扳開機關,那口井就變成了一個深洞,深洞之下另有一機關,能閉合井底。這洞直接通往建康宮外。”

陳濟無奈一笑,“如此隱秘的地道,怎麼今天這麼快就發現了?怎麼先前就沒發現呢?”

馬達答道:“如果是直接去永福宮,臣不可能發現此密道。臣是先在韓璟的別院裡發現了相似的機關和密道,才依葫蘆畫瓢,找到了永福宮的密道。”

“韓璟的別院?”陳濟沒太明白。

“韓璟這個別院,是去年買的,臣當時也略有耳聞,但沒有在意。因為永昌舊臣多是被成宗賜居府邸,為長遠打算,另置家宅者也多得很。

您廢除都護府之後,韓璟帶著家小搬到了別院去住,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今日臣聞知韓夫人、河西王失蹤,先想到的便是到韓璟別院去看。果然……已經人去樓空。

臣記得,韓璟家眷不少,出城應是一件顯眼的事。可臣詢問守城官兵,他們沒人見過韓璟出城。於是臣帶人去搜查了這個小院,在房後的一口枯井旁,發現了小孩子的玩物,像是倉皇之中遺落。

臣就細細盤查了這口井。韓璟的別院又不似永福宮那般凌亂,搜尋也就容易許多,被臣發現了機關和密道,就與永福宮如出一轍。那別院本離城牆不遠,密道可直通城外。”

陳濟靜靜聽著,結末瞪大了眼睛,“城牆外不都緊鄰河道嗎?河下修密道談何容易?他怎麼就能神不知、鬼不覺?這怎麼可能?”

馬達俯首低聲問:“那您覺得,從永福宮到宮牆外那麼遠的距離,靠一個婦人的雙手,能在短短几天挖出一個地道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兩道機關密道,都是成宗健在時就建好了的?”陳濟眉頭緊鎖,一手按在桌案上,越發感到心煩意亂。

馬達答道:“按韓璟買別院的時間,動工相當早,絕非成宗病重後而為。成宗應該早就料到了他死後可能發生的一切,甚至連您會把人關進永福宮這種細節都算準了。”

陳濟手攥著方才正看的奏摺,越攥越緊,憤懣之感油然而生,如果司元能康健、能長壽,他大概這輩子都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他不禁笑了出來,懷著一種無盡的恨意:“好!真好!原來宮牆內外可以自由出入、城牆內外也可以自由出入,那朕的皇宮跟菜市場還有什麼區別?這可真是成宗為朕即位準備的最好賀禮!”

言罷,陳濟手中的奏摺也被重重摔到地上。

馬達不敢作聲,只是彎腰將地上的奏摺撿起,還放回陳濟桌上,一撿一放之間,恍惚在奏摺上看見了司蓉的名字。

可能是出於好奇,馬達不自覺又多看了一眼,約莫其內容應該是勸諫早日安定中宮。

陳濟用手臂支撐著下巴,抬頭問馬達:“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馬達後退一步,躬身答道:“臣以為,應當派人去追回來。韓璟、韓夫人一行人動身未久,孩子多,跑不快,且容易露馬腳,立即派出人馬,是有機會找到的。”

陳濟笑問:“可是……你不怕蓉兒知道嗎?她會生氣的。”

馬達覺得這句話語氣有點怪,他抬頭,只見陳濟唇角微揚,笑得十分詭異。

“臣會小心,只派親信之人,秘密追查。”

陳濟點點頭,又笑問:“那追回來之後呢?如果司偃再次回到京城,蓉兒遲早會知道吧?”

馬達愣怔,不知該如何。

陳濟從書桌後走了出來,湊近馬達,低聲說:“至少封后大典之前,司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