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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的是,如果對她做了壞事,這骨子裡仍是中規中矩的守禮女子會不會想不開?那接下來的三個月,該多麼無趣。
忍一時,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順心許多了,山洞口堵上了,因為那木板上還穿了孔,是以夜間山洞裡點著火堆也不會覺得太悶。而食物的問題,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都不必去考慮。顧姮相信,有秦忘在,食物將不會再成為困擾他們的問題,不管是兩個月,還是更久。
兩人隔幾日就去溫泉一趟,順便在附近撿到足夠的木柴。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呆在山洞裡,秦忘在身體徹底痊癒以後就在山洞外的雪地上練著他行雲流水的劍法,有時候也在山洞裡修煉內功心法。顧姮只覺得他的氣色是越來越好,身上單薄的衣服對他也絲毫沒有影響,但顧姮還是將虎皮做成了簡單的道袍。
女子的針線不能流於外頭,顧姮給秦忘一個外男做衣物——即便是粗糙的不行的虎皮道袍,也是不該。但就如顧姮說的,凡事都有例外。她和秦忘在雪谷本來就該互相扶持,如果一味地拘泥於世俗禮節……嗯,她應該早就沒命了。
是以顧姮本人在動手做這件虎皮道袍的時候就沒再想這些東西。做好了秦忘的衣服,她便有足夠的時間來做自己的。三匹狼皮有一匹被秦忘做了木板的樞紐,顧姮身形嬌小,餘下的兩匹足夠她做一件襖子,一件長裙。
襖子簡單,不過兩日功夫就做好,顧姮當日就將身上又是血跡又是汗漬的棉緞襖子換下洗了。餘下的長裙,卻是缺了絲纓做線,顧姮正愁眉不展,那巖壁上的刻痕也有了十一道。
也就是說,她離開蘇州已有二十天了。
今天是冬月十五。
兩人在雪谷中每日只吃了兩頓,而且肉塊都是顧姮此前就分好的。今日顧姮沒動一口,將一塊虎肉一塊狼肉收起了,夜間的時候,拿了碗盛起來,自己出了山洞朝南而跪。因顧忌秦忘,她只在心中默默唸著:伯伯,張哥哥,姮娘來看你們了。姮娘困於雪谷,竟無法好生祭拜你們,只等出了雪谷,再燒香燭紙錢。
叩了三個響頭,顧姮想到張家父子屍首異處,又是含冤未明,連一個牌位都無法立。自己不知張家父子究竟犯了什麼案子,只想張伯伯為人直爽豪情,絕對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必然是受了什麼冤屈。又想那日張家伯伯與張哥哥求助到她家中,偏她父親還將人舉報了出去……一無所知的她直到事後兩年才知道。為怕連累家人,就是遠在蘇州,她也不敢偷偷地為他們立牌。她心中一時又是懊惱自責又是怨恨淒涼。悔的什麼,又恨的什麼,她好像很清楚,卻強裝著糊塗。
她跪了好一會兒,覺得涼意透骨才失魂落魄地起身回山洞。
而秦忘就站在山洞口,冷冷地看著她。她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是在這樣的目光下,她本能地縮了縮身子。大抵是秦忘總是冷著一張臉,顧姮也沒多想,到他跟前的時候,依舊溫言道:“校尉大人,勞駕讓一讓。”
“你在拜祭誰?”
顧姮蹙眉,道:“自是重要的故人。校尉大人,我累了,勞駕讓一讓。”
“重要的故人?”秦忘不依不饒,點漆的雙眸直直盯著顧姮,強迫她看著自己,“我猜是兩個。顧家的故人很多,可需要你一個晚輩如此看重,只怕只有五年前與你有過女兒親事的張家人!”
顧姮腿一軟,幾乎要倒下,卻被秦忘一把扶住,他露出一個涼颼颼的笑:“聽說是當時尚任侍郎的顧大人舉報的。顧大人為朝廷做了一件大好事,便從侍郎升遷到了尚書。顧大人此等心機處事,實令人望塵莫及。”
“秦校尉,你從何得知?”顧姮腦袋裡一片混沌,張家父子的死成就了父親的升遷?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不過,一直不願意去想。面對秦忘帶著濃郁的嘲諷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