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我竟忘了核實她的年齡。屬下明日便吩咐下去,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祁王振了振身子,酒意不似適才那麼亂人心神。

伸手攔住了正要退下去的劍楓,道:“不只是年齡,還有她的過往的瑣細,能查得越清楚越好。還有,刺州一帶,都留意一下沒有離家出走逃婚的女子,有的話通通核實一遍。”

祁王說著,又仰頭望著殘月。

寒風牽動著他的烏髮,黑眸中閃著朦朧地月光。

齊清兒啊齊清兒,此人到底是不是你!

……

因為一時情急喝下了那杯烈酒,此時燒心的翻滾已從胃部湧上了心頭。

齊清兒扶著廊中的支柱,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從倚梅園到西側門,她走了足足近半個時辰,中途休息了好幾次。

她不斷回憶祁王的情緒,還有他的憤怒。

千思萬緒如蠶絲般混著烈酒導致的疼痛,一起湧在心頭。

原來他當年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官兵押送流放沒有上前攔護,是因為他的母親也同時被打入了冷宮。

他那樣站在齊府的府牆外,也同樣是無助。

這一趟祁王府,齊清兒自己明白,祁王也一定動了要核實她身份的想法。

倚著支柱,又喘了一口氣。

他要查就讓他查吧!

齊清兒也自嘲般的一笑,不知怎的她懼怕凌王去核實她的身份,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祁王去核實她的身份。

想到這兒,她望了望殘月,粉唇輕抿。

至少現在她瞭解了更多關於十五年前的冤情。

挪步繼續往前走,終於走到了西側門邊,遙遙地看見馬車在灰暗的街邊等著。

齊清兒走至街道中間又回頭看了一眼祁王府西側門。

一輛很不起眼的二輪馬車映入齊清兒的眼睛。

這輛不是她的那輛。

前面掛著一盞琉璃紙糊成的挑燈,裡面燃的當是油燈,映得馬車下面的一小塊青石路面微紅。

一馬一車一駕夫,隻影挑燈夜行。

似乎也並不想讓別人發現。

齊清兒往街面的黑暗處走了走,走到自己的馬車後面,故意隱去自己的身體。

馬車由遠及近,竟也在祁王府的西側門停了下來。

車伕跳下馬車,繞到車廂後,揭開車布,同時恭敬地福了福上半身。

齊清兒更加好奇。

還有誰會隱人耳目地夜訪祁王府呢?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清瘦的身軀,披著一件錦緞絨毛披衣,長髮只在左側束了一個隨意又有些嫵媚的髮髻,沒有任何裝飾物。

殘月暗光下,顯有尤為的嬌小可人。

齊清兒遠遠地看著。

心中蕩起一波又一波理不清道不明的漣漪。

她到底是誰?

那個背影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同樣有些生疏地望了望祁王府的西側門,當是第一次登府吧!

齊清兒不由得想起在冷宮看到了一幕。

那兩個裝扮清水的女子,其中一個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和眼前的這個一般身高。

齊清兒不由得皺起秀眉。

冷宮之中又怎麼會有十五六歲的丫頭,近些年也未曾聽說過皋帝選秀之事,宮中自然沒有如此年輕的嬪妃能夠被打入冷宮。

若說是宮女倒有可能,然宮女犯了錯誤也當去掖幽庭等地,怎麼著都輪不到進冷宮。

齊清兒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此女子說不定是祁王叫到府上的玩物呢,又怎麼可能和冷宮扯上關係。

就像初蹬祁王府時見到的那個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