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方才他穿上已經覺得比平日寬大許多,卻沒有多想,如今,羞惱一併湧上來,麵皮辣燙得嚇人。
“其實……也是無礙的,我再去尋一件罷。”
鍾簷跪站在床上,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最後索性想通了,那大塊頭住自己吃自己的,穿他的一兩件衣服又怎麼的了,這樣想著,也釋然了。
這麼一鬧騰,他們開啟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有人起得還要早。
生冷的灶臺上已經被重新添上了柴,正蹭蹭地冒著白氣,水缸上也舀滿了水,卷著袖的少女正使勁揉搓著木盆裡的衣物。
這時秦了了已經換了一件素淨的襦裙,用一根荊釵鬆鬆垮垮地挽著發,回過頭來,原本素淨的臉頰上確有好大一塊烏炭痕跡。
楚館教坊裡教出來的女孩子,琴棋書畫,樂器俚曲,樣樣都算得上是各種翹楚,卻何時做過這樣的粗活,做這樣的活著實有些難為她,瞧著一旁的柴劈得七零八落,粗瓷碗碟打碎了好幾個,偷偷藏在柴火堆下,只露出些許碎瓷片。
世人昏昧,聽過了杜十娘,卻無人識得斂妝嫁奩的心境,讀過了紅拂夜奔,卻不知一句妾本絲蘿,願託喬木包含了多少心思,可洗淨鉛華的姑娘一低頭,一斂眉,便是另一段故事。
千般道理統統沒了邏輯,能解釋的也不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我喜歡呀”。
“秦姑娘,這些事怎麼好勞煩客人來做呢……”鍾簷卻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主兒,臉已經耷拉到了南牆,卻不好發作,心裡卻盤算著,祖宗喲,這些東西重新買需要多少錢喲。
“鍾師傅,我不是客人……”女子把被她洗破的衣服往裡面掖了掖,頓時窘迫起來。
“還是我來吧。這些男子的衣物,女孩家終究不便。”申屠衍接話說。
鍾簷出了廚房,低眉螓首的女子跟在他後面,他不覺揉了揉他的腦門,原本申屠衍就愛用這樣的眼神瞅著他,得,現在又來一個。
好事成對,桃李爛雙,鍾簷覺得他數十年未開花的老桃樹今年是非要抽一抽這新芽了。
就在小鐘師傅數完第十二片落葉時,他咳了一聲,決定開口,“秦姑娘,我記得姑娘說久未回家鄉看過了,如今脫了樂籍,可是想回家鄉看看,聽姑娘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吧,巧了,東街的王員外正好要往河間府,我與王員外倒是有些交情,可以……”
秦了了原本就低著頭,更加低了,但隱約可以看見她腫的核桃般的眼,“鍾師傅,你……是嫌棄奴的出身嗎?”她原本緋紅的臉更加紅了,聲音細如蚊聲,“其實,奴還是……還是完璧。”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鍾簷大咳,嘆氣,“我不過是個窮糊傘的……”他一度覺得自己串錯了場子,硬生生演了出賣油郎獨佔花魁。
秦了了卻說,“歡場女子本來就難求真心,我想要的不過是那個願意給我一片瓦遮雨的男人罷了……
“我已經娶過親,內子雖然不在這裡,但是我與她的婚書卻是好好的。”
秦了了紅了眼,低低的喚了一聲,繼續道,“我可以為妾。”
“我……我有疾!”鍾簷被逼的沒法,口不擇言,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下對面徹底沒了音,鍾簷抬起頭,對上了才撩起門簾的那人含了三分笑意的眉眼。
秦了了依舊不願走,鍾簷也硬不下心來趕人走,也就不了了之,只要不碰他的碟子衣服,儲著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倒也愉悅身心。
隔壁家的朱寡婦串門越越發勤快了一些,秦了了倒也乖巧,一口一個“大嫂子”叫的親熱,她握了秦了了的手,便是一陣讚歎,“嘖嘖嘖,小鐘吶,你是哪來的福氣喲!”
又過了幾日,朱寡婦看鐘師傅的眼神卻不太對,從欣羨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