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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吳文忠一到學校,就給梁心潔掛了電話,約她晚上見面。
儘管知道這一天終是難免的,梁心潔還是心跳不已難以自持。究竟該如何面對相戀了兩年多的男友,她在這兩個多月中已經反反覆覆想了又想,最終還是一團亂麻。
走自己否認了幾百次卻又時時湧上心頭的那大膽的最後一步——對方能接受嗎?一想到此,梁心潔的心緊張得蹦到喉頭,又連連強壓下這瘋狂的念頭。
張達敏一回到鯉城,馬上調動一切曾經的社會關係,包括他上海叔叔同市領導的密切關係。改革開放造就了像張達敏叔叔這樣一大批企業精英,在為自己攢下大筆財富的同時,也為社會經濟發展作出了貢獻。怎能像某些眼光短淺的無知者屢屢批評各級領導同這些大款大企業家關係密切難避其嫌。試想,領導們的政績有多少能在實質上離開轄區內經濟社會的發展?這些發展又哪幾樣能離得開這些社會賢達的支援與協助?經濟基礎畢竟決定上層建築,老祖宗一百多年前早已斷論。時至今日竟還有那些芸芸眾生還讀不懂這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真是枉費了他們跟著改革開放走了幾十年的辛苦。
關係再硬,再有心相助的領導也束手無策。兩條人命放在那裡,誰能逃脫得了?何況這案還是市委書記親自交市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督辦的重大案件,誰敢從中冒險?!張達敏在鯉城奔波了半個多月,一點兒進展也沒有。眼看案件從公安局轉到檢察院,法院開庭迫在眉睫,一向自認為天下事難不倒張達敏的張達敏也自感沒有回天之力了!
心灰意冷的張達敏獨自到市區一間有名的酒吧喝悶酒。他要了一瓶軒尼詩,坐在幽暗的角落裡一口一口地吞嚥著昔日的佳釀今天的苦酒。這十幾天來他幾乎每天都請客上酒樓,每天都喝得半醒半醉。他媽媽看著一天天消瘦下去的兒子心疼地說,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同學,你何必呢?張達敏堅定地說,只要這事能成功,明年畢業我就給您帶一個完美的媳婦回來!媽媽半信半疑卻滿心欣喜,任憑張達敏向她要去了10萬元去請客送禮花銷走關係也毫不心疼。
似乎伸手即可攬入懷的梁心潔近在眼前,殘酷的現實卻像銀河般橫亙在腳下,難道是功敗垂成?!軒尼詩消蝕了半瓶,張達敏的頭腦開始漸漸靈活了起來。說靈活其實不大準確,他清醒時的腦子就已經夠靈活的了。這是酒精激發起人的頭腦中平常不被或不易被開啟的領域,把人的思維帶入一種完全嶄新的境界,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靈感。李白醉酒吟出詩百篇,張達敏醉酒卻能夠開啟另一個新天地。
張達敏把這十幾天來的事情細細地回想一遍,問題的集中點在哪裡呢?對,就在於梁小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如果是未成年人頂多判個死緩,就可保下一條命了。想到這裡,張達敏不禁恨起梁小弟來,你怎麼就不在前一天晚上請客?偏偏在你滿18週歲這一天來耍酒瘋?!一道亮光如閃電劃過他的腦際,會不會身份證有誤?自從1987年開辦身份證以來,出生日期、出生地搞錯的越來越多,甚至連姓名都有差錯。剛有點興奮的張達敏馬上又蔫了下來,靈感立即讓位給那一半的清醒。透過熟人他早已看到了梁小弟的卷宗,裡面有身份證的影印件,準確無誤:1980年5月19日出生。
張達敏又斟上一杯深褐色的軒尼詩,沉沉地舉起杯來仰頭一口灌下,醉眼朦朧隔著高腳酒杯透視昏暗中變形的酒吧景物。一頭沒有一點兒威風的動漫老虎開啟一幅字卷“恭喜發財”,這是春節時留在牆上的裝飾物。他把酒杯轉向另一邊,是一幅不知什麼名家或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