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官家殺伐無情,王爺寬厚仁和,當年以刀定輸贏,現在拼的卻是人心向背啊。”壽王緩緩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極是,若是人心有了向背,老五在京中只怕更加如行泥淖。”

“五爺雖說疲賴疏懶,才具卻一絲不差,我倒不怎麼擔心他,可這人心上頭,只怕王爺有心無力,還得王爺這邊想想辦法。”

“嗯,”壽王眉頭微皺,沉默了好半晌,才嘆了口氣,不怎麼情願的低聲道:“讓人放出話,普濟寺後山的那座孤墳裡埋的,是姚氏。”

“誰?”姜先生愕然驚問,壽王轉過頭,眼神悲傷的看著姜先生:“是我母親,皇陵裡是衣冠,母親一直在普濟寺的後山上,那是她臨去前自己指的地方,說要在那裡等阿爹,阿爹,是要和母親合葬的,母親臨行前,阿爹和她細細交待過,不用兩個墓臺,就在一個棺槨裡。”

“官家年年到普濟寺小住,原來是為了看望……姚賢妃!”姜先生又驚又嘆,只覺得心動神搖,一聲感嘆之後,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怪不得王爺一直篤定若此,原來官家對姚氏竟有如此情份!

“好,我這就吩咐老海!”姜先生眼睛閃亮,微微興奮道,壽王仰頭看著大帳外昏黃的天空,好半天才點了點頭,他的阿孃,從來不喜歡拋頭露面,從來不喜歡被人奉承圍觀,她最愛的,就是坐在角落裡,柔柔的、喜悅的看著阿爹、看著他,如一灣緩緩的春水。今天,他卻又要擾了她的清靜。

“讓人看著後山,母親喜靜。”壽王垂下頭,低落的吩咐道,姜先生不敢顯的興奮,壓著聲音應了一聲,急忙出去佈置了。

官家病體不支避到城外離宮靜養,四皇子監國,緊接著又傳出普濟寺後山那座孤墳里長眠的居然是那個諡了賢妃的姚氏,京城一時山雨欲來風先起,各家各府都屏聲小意,減少交際外出,這會兒一個不慎,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簡直太容易了。

蔣郡王妃的一向敏銳的過份,這一回也不例外,聽到四皇子監國當天,就嚴令林珂少和李恬往來,林珂氣的和她吵了一場,大哭了一回,自己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傷心自己的阿孃怎麼能這麼趨炎附勢。

普濟寺後山那座孤墳的傳說傳出來後,普濟寺驟然熱鬧起來,這份熱鬧殃及不到後山,因為從傳言傳出來那天起,普濟寺的後山突然閒人免進,不再任人出入了。

第二六六章 趨勢

蔣郡王妃往東陽郡王府跑了兩趟,又猶豫了幾天,讓人備車去了清江侯府,徐夫人將她接進去笑道:“怎麼沒把阿珂帶來?她可有好些天沒到我們府上來看瑤瑤了。”

“她這幾天被我禁足在家呢。”蔣郡王妃來就是提醒徐夫人的,見她提到林珂,倒正好可以把話引過去。

“怎麼禁上足了?又淘氣了?我看阿珂可是一天比一天懂事。”徐夫人讓進蔣郡王妃,倒沒怎麼在意,蔣郡王妃在榻上坐了,憂慮的嘆了口氣,丫頭們流水般上了茶水點心,蔣郡王妃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笑道:“咱們自在說話兒。”徐夫人會意,揮手屏退眾丫頭,蔣郡王妃放下手裡的杯子,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阿珂是懂事多了,這一回我禁她足,倒不是她有什麼錯。”

徐夫人微挑眉梢看著蔣郡王妃,等她往下說,蔣郡王妃卻彷彿有些難以啟齒,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又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先問了一句:“外頭,官家病重的事,你聽說沒有?”

“這樣大事怎麼能沒聽說?”徐夫人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