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模樣兒。

“他說:‘那是奧利裡;熱爾特律德怎樣回答他?”

“‘熱爾特律德根本沒有回答。’

“德·蒙梭羅先生沉吟半響,說道:‘她錯了。’

“‘怎麼會的?’

“‘是的,必須爭取時間。’

“‘爭取時間?’

“‘今天,我還在安茹公爵的掌握中,再過半個月,或者十二天,或者一星期,也許安茹公爵就在我的掌握中了。因此必須哄住他,叫他等待。’

“‘我的天主!’

“‘我很自然,給了他希望,他才會耐心等待;一下子完全拒絕,就會迫他走上極端。’

“我叫喊起來:‘先生,立刻寫信告訴我父親,我父親會飛奔前來跪倒在聖上膝下求情的。聖上一定會可憐一個老頭的。’

“‘那就要看聖上的心情如何,要看目前政治需要安茹公爵作他的友人還是敵人,才能決定。不過,您送信給令尊要六天才能到達,令尊趕到巴黎又要六天。在這十二天裡,如果我們不阻止安茹公爵,他就會早已把該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怎麼阻止他呢?’

“德·蒙梭羅先生默不作聲。我明白了他的心思,只好低垂眼皮。

“經過片刻沉默以後,我說道。‘先生,您給熱爾特律德下命令吧,她會遵照您的指示做的。’

“德·蒙梭羅先生的嘴角掠過一絲覺察不出的微笑,因為我第一次求他保護我。

“他同熱爾特律德交談了幾分鐘。

“他對我說:‘夫人,我現在走出這所房子可能被人瞧見,再過兩三個鐘頭天就黑了,您可否讓我在您的房間裡度過這兩三個鐘頭?’

“德·蒙梭羅先生差不多有權這樣做,但他客氣地提出請求,我作手勢請他坐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伯爵有極強的自制力,他馬上克服了我們所處尷尬地位所必然流露出的窘態,開始談笑風生。我指出過,他說話粗魯刺耳,這使他的談話具有強烈的性格特徵,而且內容一開頭就包羅永珍,引人入勝。伯爵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世面,仔細考慮過許多問題。經過兩小時的談話,我才明白了這個怪人為什麼會對我的父親有那麼大的影響。”

比西嘆了一口氣。

“天黑以後,他沒有賴著不走,似乎已經滿足於他所得到的一切,沒有再提出要求,站起來,走了。

“整個晚上,熱爾特律德同我再度站立在我們的觀察所裡,硯望街上發生的一切。這一次,我們清楚地瞧見兩個男人在觀察我們的房子。有好幾次他們走近大門,由於房內燈火全滅,他們沒能瞧見我們。

“大約十一點鐘他們才走了。

“第二天,熱爾特律德外出,又在同一地方遇見了那個年輕人。像昨天一樣,他又走上前來盤問她。這一次,熱爾特律德和氣多了,同他交談了幾句。

“又過了一天,熱爾特律德說話多起來了:她對他說我是一個法官的遺孀,由於家境貧困,深居簡出。他還堅持要問下去,但是被熱爾特律德拒絕了,還叫他目前滿足於這些訊息吧。

“第二天,奧利裡彷彿對昨天的訊息不大相信,他談起安茹和博熱,還說出梅里朵爾的名字。

“熱爾特律德回答,她對這些名字一個也不認識。

“於是他承認自己是安茹公爵的人,說安茹公爵看見我後愛上了我;接著,他許給她和我以重賞:只要她肯帶領公爵來見我,就重賞她;只要我肯接待公爵,就重賞我。

“德·蒙梭羅先生每晚都來,我每晚都把我們遇到的事告訴他。他總從八點一直逗留到子夜;很明顯,他十分焦慮不安。

“星期六晚上,他又來了,我看見他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