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話的。”

莫吉隆只好帶著滿腔怒火走了開去。

熊貝格走過來取代他,用生硬的語氣說:

“我是一個又笨又遲鈍的德國人,不過我心直口快,我大聲說話,使要聽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假如我已經儘可能明白無誤地把話說出來以後,聽我說話的人是個聾子,或者裝聾作啞,故意聽不懂我的話,那麼我就……”

比西說道:“您就怎麼樣?您……”一邊說一邊用只有老虎才能從它們的深不可測的眼珠裡噴射出來的眼光盯著熊貝格,這眼光彷彿從深淵裡湧現出來,不停地流淌出滾滾火焰。

熊貝格激動的手已經伸過來,這時不由得停止了。

比西聳了聳肩膀,將身子一轉,用背對著他。

比西面對面遇見了埃佩農。

埃佩農已經走了過來,不可能再後退了,他說道:

“諸位先生,你們請看,比西先生跟著安茹公爵逃亡幾天就變得多麼土裡土氣;他沒有修刮鬍子,劍柄上也沒有花結,靴子沾滿泥濘,氈帽也變成灰色的了。”

“親愛的埃佩農先生,我也正在對自己提出同樣的批評。我看見您穿戴得這麼整齊,不由得問自己:幾天不見,一個人怎麼能完全變了樣子?現在我,路易·德·比西,克萊蒙伯爵,不得不向一個加斯科尼的小貴族學穿衣服了。不過我請您讓開點,給我走過去,您靠得我這麼近,您的腳都踏在我的腳上了,”他又笑眯眯地加上一句:“還有凱呂斯先生也踏在我的腳上,即使我穿著靴子也感覺到了。”

這時候,聖呂克進入大廳,比西從埃佩農和凱呂斯之間走了過去,把手伸給聖呂克。

聖呂克發覺他的手流淌著汗水。

他立刻明白髮生了非常事件,他讓比西先從人群中脫身出來,再拉著他離開了大廳。

一陣驚訝的議論聲立刻在四個嬖倖間傳播開來,不久便波及到別的朝臣們,也紛紛議論了。

凱呂斯說道:“這真叫人難以相信,我侮辱他而他毫無反應。”

莫吉隆說道:“我呢,我向他挑釁,他不應戰。”

熊貝格說道:“我的手已經伸到他面前,他只當不知道。”

埃佩農大聲說:“我踩了他的腳,踏在他的腳上,他也採取無所謂的態度。”

他說話時那得意的神態,彷彿身體也高了幾寸。

凱呂斯說道:“很明顯他是故意裝出來的,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由。”

熊貝格說道:“這緣由,我知道!”

“是什麼?”

“是因為他覺得他一個對付不了我們四個,而他還不想死。”

這時候國王向他們走過來,希科正湊在國王耳邊說話。

國王說道:“好呀,比西先生說什麼來著?我好像聽見你們這邊有人高聲說話。”

埃佩農說道:“聖上想知道比西先生說了些什麼嗎?”

亨利微笑著說:“是的,你們知道我是很好奇的。”

凱呂斯回答:“說實話,沒有什麼好事,聖上,他已經不是一個巴黎人了。

“那麼他是什麼人?”

“他是個鄉巴佬,處處躲著我們。”

國王驚訝道:“啊!這話怎麼講?”

凱呂斯說道:“這就是說,我如果訓練一條狗去咬他的腿肚,他隔著靴子,恐怕也不會覺察。”。

熊貝格說道:“我家裡有一個供練習刺殺用的人像靶子,從今以後我就要叫它比西,因為比西的麻木不仁,正同它一樣。”

埃佩農說道:“我更乾脆而且走得更遠。今天我踩了他的腳,明天我要打他的耳光。他是一個只圖虛名的勇士,一個愛惜性命的勇士,他心想,我決鬥了好幾次已經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