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樹敵;

他的姓氏,昂布瓦茲。

心腸溫和,待人忠實,

不是別人,正是比西。

“熱爾特律德嚷起來:‘不錯,正是這首歌,打那以後,這首歌她就整天唱了。’”

比西緊緊握住年輕醫生的手,一種難以形容的幸福之感像寒戰一樣一直透過他全身。

他問道:“完了嗎?”人的慾望總是難以滿足的。

“就這些了,大人。啊!我以後會知道得更多些的。見鬼!一天的時間……應該說,一夜的時間是不能把一切都打聽清楚的。”

第25章 父與女

雷米的彙報使比西感到非常高興:首先,他知道了狄安娜始終憎恨蒙梭羅先生;其次,他知道她越來越愛他了。

此外,年輕醫生的真摯友誼也使他為之歡欣鼓舞。一切高尚的情操都能使我們身心得到發展,加強我們的各種能力。由於我們覺得身心康泰,我們才感到幸福。

比西明白現在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老人所受到的每一下揪心的痛苦,都像是他造的孽:痛哭死去女兒的父親,心理是反常的,凡是能夠安慰這位父親的人而不去安慰他,會受到普天下父親的咒罵。

梅里朵爾先生走到院子裡時,發現比西已經為他準備好一匹新馬。比西自己另有一匹馬。他們兩人都上了馬,在雷米的陪伴下,出發了。

他們走到了聖安託萬街,梅里朵爾先生十分驚訝,他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到過巴黎,看見街上車水馬龍,穿制眼的僕役的喊聲此起彼伏,他發覺自從亨利二世執政以來,巴黎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男爵儘管驚訝到讚美的程度,可是隨著行程的進展,他所不知道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抽緊。安茹公爵怎樣接待他呢?這次會見會不會給他帶來新的痛苦?

他不時用驚訝的眼光注視比西,不明白他自己為何如此聽話,竟糊里糊塗地跟著這個侍從官來了,這個侍從官的主人不就是造成他的一切不幸的人嗎?他自問,為了維護他的尊嚴,他是否不要盲目跟著比西走,最好是越過親王,直接到盧佛宮去,跪在國王腳下哭訴?親王能夠對他說什麼呢?他能拿什麼來安慰他?他難道不是這樣一種人嗎?這種人會用甜言蜜語來安慰人,就像拿清涼油膏塗在他們自己造成的傷口上一樣,他們一轉過身,傷口立刻會更快和更痛苦地重新流血。

他們來到了聖保羅街。比西以能幹的將領身份,叫雷米在前面開路,準備如何進入現場。

雷米同熱爾特律德談了一陣,回來後告訴主人說,無論是小徑、樓梯或走廊,沒有任何東西擋在到蒙梭羅夫人臥房去的道路上。

當然,這一問一答,都是低聲在比西和奧杜安老鄉之間進行的。

這時男爵向四周驚異地張望。

他自言自語道:“怎麼!安茹公爵竟住在這兒?”

這所簡陋的房子,使他起了疑心。

比西微微一笑,回答他說:“這兒不完全是安茹公爵的府第,它是他愛過的一個女人的住所。”

老貴族額頭上出現了一絲愁雲。

他停下馬說道:“先生,我們外省人不習慣於這種會客的方式,巴黎的輕浮生活習慣叫我們害怕,我們不喜歡你們神神秘秘的樣子。我覺得,如果安茹公爵一定要見梅里朵爾男爵,就應該在他的王府裡,而不是在他的一個情婦家裡。”說到這裡,老人長嘆一聲才接下去說:“您在外表上完全是一個正派人,為什麼您要帶我去見這樣的女人?難道是為了使我明白,我的可憐的狄安娜如果像這所房子的女主人一樣還活著,她會寧願受辱,而不願意輕生?”

比西拿出他對老人最有說服力的武器:一副忠誠坦率的微笑,對他說道:“慢著,慢著,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