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握緊調羹,忍住把整碗粥扣到他頭上的衝動。

“你怎麼不告訴我,手上有這種藥?”難怪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那些菜,她還真以為他的胃是金剛不壞呢!

“藥呢?”她追問,雙手已經在他身上開始亂摸。她嘴裡到這會兒還辣得難受,非把那藥搶來吃不可。

嚴燿玉沒有反抗,雙手一攤,敞開胸懷任她剝衣搶藥。

“擱在我懷裡的暗袋內,還有十來顆左右。”軟嫩的小手,在胸膛上摸來摸去,帶來極為銷魂的觸感。他輕笑著,靠在她耳邊低語。“金兒,你最近似乎很喜歡剝我的衣裳。”

金金置若罔聞,以找藥為第一要務,小手摸進暗袋東摸摸、西摸摸,撈了半天,總算找出那個裝了藥的小錦盒。

“金兒,別吃。”嚴燿玉靠在她耳邊,熱燙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

她粉臉一紅,連忙退開,鳳眼斜睨著他。“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藥你能吃,我卻不能吃?”

開玩笑,要是不吃藥,她豈不是還要被辣上數天?要是讓周謙瞧出,她根本不是“同好”,說不定連生意都不用談,立刻就被轟出門外。

“金兒,你聽我說……”

她才不聽呢!

“小紅,端茶來!”金金喊道,一邊開啟小錦盒,倒出藥丸。

門外的小紅還沒進來,嚴燿玉倒是體貼的先端上清水,她揮手搶過來,把藥丸拋進嘴裡,仰頭一飲而盡,咕嚕嚕的全數吞下。

藥效很快,口中的辣味迅速消失,她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個兒搶了他的藥,總算不再被那可怕的味道折磨。

哼,接下來看是辣椒苦瓜,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可是準備齊全,半點都不怕了!

嚴燿玉瞧著她志得意滿的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開口。

“金兒,這藥雖能麻痺味覺,卻不能吃太多,舌頭麻痺過頭,可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他微笑著,伸出一指,點著她小巧的鼻。

什麼?!

不能說話?那她該怎麼談生意?該怎麼跟周謙洽談細節?

金金氣急敗壞,猛然跳起來想罵人,但是一張嘴卻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音,舌頭麻得沒半分感覺,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該死,她中計了!

第九章

一整個晚上,金金用盡辦法,麻掉的舌頭依然不聽話。

眼看天已大亮,一會兒就要到前廳去談生意,向來伶牙俐齒的她,這會兒竟被嚴燿玉弄得啞了,簡直像是一頭母獅子被拔光嘴裡的牙,殺傷力頓時銳減。

她在屋內指天咒地,無聲的罵了兩個時辰,才硬著頭皮走出百花齋,決定見機行事。

只是,才踏人大廳,她就看見嚴燿玉坐在那兒,一派優雅從容,與周謙相談甚歡,見到她進門時,眼裡還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兩人身旁,還坐著俊雅的旭日。他正端著茶碗,啜飲好茶,一瞧見大姐駕到,立刻縮縮頸子,努力想裝作不存在。

周謙首先開口,神情關切的起身。“咦,錢姑娘不是身體微恙嗎?怎不多休息會兒?”他揮手示意,要奴僕們端茶伺候。“關於那樁南鹽北運的承銷生意,嚴兄已跟我提了,既然你們已經達成協議,錢姑娘決心退讓,大夥兒能不傷和氣,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退讓?她什麼時候說過要退讓了?!

“唔、唔唔唔唔唔——”金金提著絲裙跑進廳內,小腦袋搖得像博浪鼓,激烈的抗議。

“唔?”周謙當然聽不懂,開口追問。“錢姑娘的意思是?”

“唔唔唔——”她張口結舌,努力想辯駁,痛斥嚴燿玉的胡說八道,無奈舌頭仍舊不聽使喚,只能發出焦慮的唔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