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瞪大雙眼,看著她激動的在廳內比手劃腳。

“錢姑娘是對那椿生意還有什麼意見嗎?”周謙表面上關心,心裡卻樂得有好戲可看。他能夠確定,這伶牙俐齒的小女人,一夜之間失了聲音,肯定跟嚴燿玉脫不了關係。

“唔!唔唔唔——”有!她有意見!

嚴燿玉懶洋洋的開口,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沒有意見。”

金金全身發抖,滿臉酡紅,長髮好似無風自動,鳳眼兇惡的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肯定已經死過千百遍了。

“唔——唔唔唔唔唔——”她衝到旭日身旁,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搖晃,焦急的指著桌案,手腕疾抖。

旭日被晃得一陣頭昏腦脹,眼淚都差點被晃出來了。

“嗚嗚,大姐你說什麼?我不懂啊!”縱然姐弟連心,但是要他立刻猜出她的意思,也太過強人所難了些。

嚴燿玉倒是懂了。

“她要筆墨紙硯。”他擱下茶碗,徐緩的說道。

“喔!”旭日恍然大悟,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去,沒一會兒就捧著文房四寶回來,乖乖的把紙攤平,再磨好墨,等著大姐動筆。

金金拿過狼毫筆,挽起絲綢袖子,下筆行雲流水,轉眼就寫了兩大張。

一張給了周謙,上頭是鉅細靡遺的合作細節;另一張則扔到嚴燿玉面前,在字裡行間痛罵他的卑鄙惡劣。

連篇絕無重複的“精彩”內容,讓他挑高濃眉,俊臉上只帶著笑意,不見半分惱怒。他仔細把信看完,再慢條斯理的摺好,收進袖子裡。

“金兒,你寫的‘情書’,真是讓我印象深刻。”他倒是不知道,這小女人連罵人都這麼厲害,用字遣詞針針見血。

情書?!

誰會寫情書給這個天殺的可惡傢伙I:

“唔——”金金氣得全身發抖,卻有口難言,吐出口的全是無意義的單音。

“情書?”周謙興致盎然的盯著二人,眼睛根本不曾瞄向那張合約,一聽見那兩個字,他裝模作樣的表達關懷之意。“難道嚴兄與錢姑娘,你們已經——”

看來,昨夜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周謙懊悔不已,惋惜忘了在百花齋外埋伏奴僕竊聽。

“正是。”嚴燿玉打蛇隨棍上,回答得從容不迫。“我與金兒早已私訂終身,過一陣子,就會去四川提親。”這個小女人,可是他十年前就已經訂下的。

一旁傳來惱怒的尖叫。

正是?正是什麼?!

金金氣得眼前發黑,恨不得親手掐死他。她氣急敗壞的衝過去,揮手打向那張俊臉,再重重踹向他的胯下,打算讓這卑劣的傢伙絕子絕孫,以免繼續危害人間。

嚴燿玉面帶微笑,伸手擋下她每一次的攻擊,沒讓她佔到半點便宜,也沒傷到她半分。

“金兒,你這麼刁鑽,我要是不娶你,你怎麼嫁得出去?”他長臂一撈,就將她反手帶入懷中。“別害羞,我還想請周謙明春到京城,喝你我的喜酒呢!”他靠在她氣得嫣紅的粉頰旁,輕聲說道。

“既然是兩位的喜酒,我當然不能錯過,到時我絕對會送上厚禮祝賀。”周謙反應極快,拚命點頭。

“多——”那個謝字還沒出口,一記粉拳又迎面而來。嚴燿玉低頭一閃,避開奇襲,倒是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唔、唔唔唔唔唔!”金金得到自由,指著他的臉痛罵,雖然聽不明白罵的是什麼,但是從她激動的表情看來,內容肯定跟那封“情書”一樣精彩。

“金兒,你想說什麼?”他火上加油的問。

“唔!”

“嗯?”

“唔唔唔唔——”

啊,真是氣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