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兒長大,就無所求了。

“沒有丈夫不是罪。”

“只有你這麼想,他們都當我是洪水猛獸。”

“就算是猛獸,你也是美麗的猛獸。”他靠近她,近得連彼此的呼吸交錯,融化成一氣都不自覺。

“你輕薄我嗎……”或者是她多心,怎麼覺得他話中充滿不該有的意思,至於是什麼意思,她一下子難想得透徹。

“不,是為你著迷。”

見她惱,千鬱樹稍斂了逼近的姿勢。

“這樣是不對的。”她不知道是告訴他,還是想說服自己。

他雖然懊惱錯過她唇上的芬芳,但是仍然寧願尊重她的意見。

滴水能穿石,他相信。

“你剛剛想爬牆?”

“我聞到花香。”

“我也是被花香吸引出來的。”他暗自加上還有你三字。“我送你過去。”

咦?

片刻過去,他不只自告奮勇的當人工樓梯讓她踩著他爬過牆,連他自己也以利落的身手平安翻牆落地。

平常的男人是天,怎麼可能允許女人踏上他的肩膀,更何況他貢獻出來的可不只有肩膀,剛剛,她滑了腳,不小心在他臉上留了印子……

“你沒事吧?”

端詳著他的臉,她的專注讓千鬱樹有了一下子的怔然。他發現有一隻象牙色的小手,拿著手絹輕巧的撫過他的頰。

“你要是再繼續摸下去就有事了。”他對著暗夜裡,她清冽如玉的容顏輕吐。

戚淺秋連忙收回手絹,別過臉。

她站在花海里,垂眉斂目,宛如花仙子。

像想轉移注意力般,她對著他招手。“你瞧,你上回種的花都冒出了芽。”

沿著牆的一面花圃,爭相冒出嫩綠的小苗,擁擁簇簇,生意盎然。

兩人蹲了下來,對著滿園生意指指點點。

想起來,他們的緣分還真是深厚。

“不如把我們兩家之間的牆打掉,我們想看花,時時可以來。”花不迷人,迷人的是她澄靜的小臉。

“等到盛夏時,它們會長得很漂亮。”

她不會把他的話當真。

“我們家很大,可以隨你擺多少個花瓶。”他滿意的眯起眼睛。

她噗哧一笑。“你想買我的花?”

“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我知道我欠你人情,還有不少銀子。”

蘊著笑意的臉僵了僵,這幾日她看病的花費,還有母女的吃住對她而言的確是一筆可觀的數目,她在掛心這件事嗎?

“你以為我會跟你……要債嗎?”

“你真的跟我要債?”她絞著指頭,“我恐怕一下子還不起那些銀兩,你可以讓我分期攤還嗎?”

“你滿腦子都是責任,別這麼辛苦自己不好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要你嫁我!”

他脫口而出,再不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今晚兩人的雞同鴨講會沒完沒了。

戚淺秋陡然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真心的。”

她低頭不說話了。

她還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上回她讓別人作主把自己嫁掉,這回,不了,不再糊塗。

看她不作聲,千鬱樹也知道急不得。

好半晌,她才幽幽出了聲,“我並不想讓自己再陷到婚姻裡不能自主。”

“你之前的夫君對你不好?”挑了處風吹不到的地方,他讓她坐下。

有關她的一切都從別人的嘴巴聽來,要是可以,他希望聽她說。

聽她說,只是希望能夠多加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