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從比較,不知道那樣的夭君算不算得上好。”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夫妻不都是這樣的?“政治策略的婚姻,只留下蕾兒給我,要我來說,還沒能夠明白婚姻給我的感受,就結束了。”

千鬱樹並不驚訝,女兒的婚姻大事古來就是由父母作主,沒有個人意願,兒女是父母的附屬品,命好的,不愁吃穿終老一生,命歹的,丈夫三妻四妾,在外花天酒地,不事生產,回到家來還要做人妻子的把他當大老爺服侍。

“說起來我們的際遇好像差不多,薩兒的娘也死得早,對婚姻,我也說不出想法。”父母作主的婚姻,他也曾想過就這樣算了,不料,這場姻緣卻沒有好收場。

但是,這一回他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想要她,想熱烈狂顛的把她捧在手心珍愛的呵護,細細的藏寵。

他從來沒有這樣狂烈執著的想愛一個人,烈火燒不息,狂風吹不滅。

而她懂他的心嗎?

夜逐漸變深,露水冷凝,在風中悄悄的低語,讓同樣受過傷的兩顆心,慢慢相依相偎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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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吻,不算什麼的……

誰說,一個吻,很驚天動地的——捂著臉,她的心愉悅得想跳舞。

託著香腮,戚淺秋倚著涼亭的長椅。

椅下,是新砌的池塘,塘中錦鯉優遊自在,偶爾經過的僕人都看見了她一個人對著池塘傻笑,大家體貼的不去驚動她。

想來,家中快要有喜事了。

千大爺今天也一臉喜色的出門,出門前還慎重地吩咐他們要聽夫人的使喚,當她女主人般敬重。

這種事哪需要吩咐,他們從進門的第一天,就看出來主人對未來的夫人愛護有加,老早就當溫柔美麗的夫人是主子啦。

是的,他吻了她。

一個意外落在她嘴上的晚安吻。

她想得痴痴傻傻,心中流過的甜蜜還在回味,卻被些微凌亂的腳步聲給吵得回過神來。

黃大娘幾乎要扭了腳。“夫人,不好了。”

早已得知千鬱樹請她來看顧小孩的戚淺秋站起身來迎向她,“有話慢慢說。”

“小少爺不見了!”

“怎麼回事?”她焦急的問。

“先是小小姐跑出門追小狗,小少爺也跟著出去,等我追到外頭,人就都不見了。”

在家中弄丟了人,叫她拿什麼來賠?

“我去看看。”跑過迴廊庭院,越過聞聲出來的胡相,她奔出大門。心裡牽掛著兩個孩子的蹤影。

胡相攔住後面跌跌撞撞跟著出來的黃大娘,問明白了情況,當機立斷的馬上派人分批外出尋找。

戚淺秋跑回隔壁的家,家中空無一人,她返身又往外跑,一路跑得急,見到人就問:“你看見我的孩子嗎?你看見一男一女的孩子嗎?”

有的人冷漠的搖頭,有的把她當瘋子。

“薩兒……蕾兒……我的孩子……”

她跑得氣喘如牛,要是孩子們出了意外,她捨不得啊,任何一個她都不捨,都是她的寶貝啊!

“蕾兒!回娘一聲話,薩兒——”

從千家出來的僕役們本來跟在戚淺秋的後頭追,但追了一會,只見她鑽進巷子裡,一下就失去她的影子。

戚淺秋在巷子的轉彎處發現一隻蕾兒的虎頭鞋,立刻不分來處的往迷宮似的巷子跑去,她不敢去想孩子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千百萬個念頭飛來過她的腦十,她越想越害怕,心裡不住地祈禱著。

“這是……薩兒的頭巾。”

隱約中彷彿有一隻在暗處操控的魔手,要把她扯進無盡的地獄。

她跑得腳好痛,胸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