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他受傷後手腳俱痠軟無力,何況他能自己進食後,疤面漢子更不進屋來了,只是將食物從門下一個小方洞送入,所以亦是無從談起。這時他飢腸漉漉,估摸著早該送飯來了,卻為什麼不見蹤影,一邊疑惑,一邊尋思離開的方法,突然聽見門上鑰匙轉動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站在門口的光亮裡,哽咽道:“一刀——!”真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令她潸然淚下。寧一刀隔一會才逐漸適應光亮,見王勝男淚流滿面,披頭散髮地站在門邊,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他心情也一陣激動,緊緊抓住她的手:“勝男!是你!”王勝男抹了把淚:“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兩人跑到荒原上。

天高野闊的荒原上吹拂著寂寥的悲風,草葉伏低,林木哀響,人立其間,會覺得渺小如一慄。王勝男閃動著眼睛,認真看著寧一刀:“你瘦了。”寧一刀開玩笑說:”你瘦得更厲害,難道吃不飽嗎?”王勝男回憶起那段地獄般的生活,臉色發白,低聲夢囈般地道:“不,不。。。。。。”見寧一刀一臉詫異,忙強顏一笑:“不是的,現在城市裡不正流行苗條嘛。”

寧一刀並不知道王勝男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也不知王勝男已決定離開他,遠走他鄉。“不不,我不願意他知道這些,我不想乞丐一樣地乞求著一點點感情的施捨,或者是以恩人自居,興許他會感恩戴德地要娶我,但是這不能說明他喜歡我,他愛我。”王勝男想到這裡,鼻中發酸,眼裡噙滿了淚水。“他會有大好前途的,他的理想和目標也一定會實現的,在他身邊陪伴的應該是位配得上的女子,我算什麼呢?一個鄉下的野丫頭,什麼都不懂,媽媽告訴過我,一個人貴有自知之明啊,更何況高真君不會就此罷休的,會連累了他。”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下來。“爸爸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能勝過男子,但我還是做不到。。。。。。眼淚就這樣不爭氣。”

寧一刀瞧得奇怪,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哭了,尋思自己沒有得罪到她的地方,興許是她想家了。

王勝男努力剋制激動悲傷的情緒,吸了吸鼻子,遲緩艱難地說:“我要走了,回家鄉去。”王勝男心裡多渴望寧一刀說句挽留的話,僅僅說這樣的話而已,並不是真地留下來。寧一刀怎知道她心裡翻江倒海般的感情衝突,考慮到她離家日久,在外舉目無親,回家是理所應當的事,便說:“好,你乘幾點的火車,我去送你。”

王勝男的心彷彿被一雙手擰乾衣服一樣地絞起來,臉變得蒼白,強顏笑道:“不必了,你荒廢了很長時間的學業,還要去找道教協會的人。路,我認識。”人生的道路充滿了荊棘和岔口,一個人有了目標才認識路,她是不是已明白自己該往哪裡去?

寧一刀心裡一陣莫名的惆悵,他是一個對愛情陌生懵懂的少年,平常也沒有將男女的界線看得很重,又怎能瞭解到王勝男的感受呢?興許在未來的歲月,他再回首這段經歷時,會隱約地發現寶貴的情意吧。但以後的事又有誰能說準?

平漠荒原上,兩點人影越離越遠,漸漸消失在揚起的沙塵浮土裡了。

正 文 少年宗師 第二十七章 山門榮譽

數日後,寧一刀終於聯絡上道教協會的人,道教協會的人來這裡也是為了追查這件公案,得知詳情後,立即起程前往龍虎山,欲平息這場影響越來越大的風波。各方的人馬懷著不同目的不約而同地匯聚在龍虎山下,一時有烏雲壓城之勢。

郝世忠是這次道教協會委派的負責人,帶著寧一刀和幾名跟隨來到山門下。見山門巍峨高聳,兩邊是石刻的楹聯,柱上雕雲繪鳳,一派古色古香的氣息肅然迎來。山門附近遊人如織,喧囂熱鬧,不少當地人兜售著特產紀念品,幾名賣苦力的腳伕圍上來問請不請人,郝世忠知道寧一刀重傷未愈,行動不便,便替他僱了乘肩輿。眾人一路拾階上山,見山色秀美,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