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差不多也夠了,不如你去把乾糧取出來,烘熱了好吃。”

慕清妍答應著取出幾塊餅子,也不知該如何烘熱。

段隨雲放下手上的一大抱枯樹枝,打量一下四周,道:“這時候怕是有野雞出沒,賢弟請照看一下火堆,小兄去去便回。”他語氣溫和,既不過分親近也不會令人覺得疏遠。

慕清妍答應了,在地上墊了兩堆枯草,坐在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慢慢加柴。突然想起來,在楚王府地下密室中,歐競天那堪比大廚的手藝,唇邊不禁露出一絲暖暖的笑容,轉而黯然。

過了沒多久,段隨雲便提著一隻已經拔去羽毛去除內臟的野雞回來,找了根乾淨樹枝穿好架在火上,微笑道:“今日運氣倒好。”

慕清妍有些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按理說應該搭訕一下,打聽一下他的身世,可是她又怕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他果真是段隨風的兄弟,那便極有可能,他也和歐競天十分親近。

“慕賢弟家中還有些什麼人?”段隨雲一邊把幾塊幹餅子也穿在樹枝上烤,一邊又取了些鹽巴出來備用,隨口問道,“怎會孤身一人上路,這也太不安全了。”

“哦,小弟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姐妹,身如浮萍,飄到哪裡便算哪裡了。”慕清妍隨口給自己編了個身世。

段隨雲幽幽一嘆,臉容卻仍舊平靜:“說起來,我倒是父母雙全,還有一個親弟弟,可是,卻有家不能回。”

慕清妍垂下眼眸,並不多問。

“我的父母……我的父母遁世隱居,聽憑我們兄弟放任自流。至於我那唯一的兄弟,我們昔年為了一個女子反目成仇。如今,”他面容仍舊沉靜,聲音也還和初見時一樣溫和,但聽在人耳中卻有著無邊的苦澀,“天地之大,只有孤單一人。為了不使自己嚐到寂寞滋味,只好到處結交朋友,到處奔波,停不下來便不會多想,朋友多了,便多了另一種生活趣味。人生在世,總要做些值得去做的事,才不枉此生。”

慕清妍覺得他這一番話倒很是契合自己的心境,不由點了點頭。

“呵呵,”段隨雲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微微搖頭,“不知怎的,覺得和小兄弟一見如故,竟和你說了這些陳年舊事。”

慕清妍這才回味過來,他說這番話竟隱隱含著勸導的善意,覺得心中一暖,感激一笑:“兄臺見識高卓,小弟佩服。”

段隨雲笑一笑,將鹽巴均勻抹在雞上,輕輕翻轉,野雞已經被烤得金黃,油光迎著日光閃爍起誘人的光澤,清新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偶爾一兩滴油落入火堆,爆出“滋滋”聲響,火苗也陡然竄高,映得兩個人的臉紅紅的。

餅子已經烤熱,段隨雲將野雞交給慕清妍翻轉,自己起身取來水囊,將火堆移開了些,在地上挖了個坑,把水囊埋進去,上面堆了些灰燼。

又從身邊取出一柄銀質小刀、一塊油布、幾張乾淨白紙。

接過烤雞,細心剔除不小心沾上的幾點灰漬,運刀如飛,很快將雞肉從雞骨上剔下來,先遞了一隻雞腿給慕清妍,自己也拿了一隻,就著餅子吃起來,攤滿熱氣騰騰的雞肉的白紙擺放在兩人中間。

慕清妍吃了一塊餅子,啃完一根雞腿,又吃了兩塊肉便飽了。

段隨雲又扒出土裡埋著的水囊,遞給她,水已溫熱,喝進肚裡,暖烘烘的。

寂寞旅途,萍水相逢,竟得了這樣舒服熨帖又不令人覺得刻意遷就的照顧,慕清妍只覺得連心底也暖了。

這期間,不遠處的大道上有一批提刀拿劍的江湖人路過,伸著脖子看了他們幾眼,一邊大聲說笑著,一邊快速經過。

段隨雲將吃剩的雞肉拿白紙包好了,又細心地用油布裹了兩層,放進麒麟獸身上的褥套裡。含笑立在馬畔:“小兄弟,你年紀還小,一個人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