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家之後再繼續進醫院麼?”沈子欽只當在訓小孩。

他在專心致志的削蘋果,因為手藝不夠好,削的斷斷續續的,沒有一條是完整的。

她有些難堪的小聲對他說:“這裡很貴的,念姐不肯要我的錢,但是說什麼我也得還給她啊。”

沈子欽不以為意,“不要緊,我替你給了。”

她要是知道了這傢俬人醫院只不過是許唸的男人開的,根本不需要計算金錢的概念,估計會很驚訝。而且在他們這群人之中,提這點錢是不可能的,偏偏聞初顏就是很在乎,他也只能這樣搪塞過去。

聞初顏一聽就急了,“那你是不是又要說不用我還了啊,你老是這樣我也很有負擔!”

他手上的蘋果皮又一塊掉落在桌子上,還帶著不少果肉,那甜膩的汁水也滋生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很甜。

他看著她,“我讓你感覺到負擔了?”

聞初顏頓了頓,吸了口氣,道:“是,你這樣對我好,你也不問我是不是願意接受,總是這樣付出,可我根本不能回報給你相等的感情,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

沈子欽抽了一張紙巾,緩緩的擦了擦手,逐字咀嚼。他似乎也是被氣著了,反倒笑著對她說:“你的意思是我對你這樣,你根本不想要,你認為很多餘,是嗎?”

聞初顏不答話,而他繼續的說著,那一字一句像在用刀子鑽她的心,“我對你的好,你還不起,那麼他對你的不好,你倒是甘之如飴苦中作樂,聞、初、顏,你太有能耐了你!你的心是是用什麼做的!你喜歡費祁,可他壓根不甩你,這樣你才覺得很爽是嗎?”

她始終緊閉著嘴巴不說話,紅潤的臉頰變得慘白。

儘管他的質問令她覺得心痛,很想要辯解,但她什麼也不說。

本來還算得上溫馨的氣氛一下子變冷,剛又要開口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他走出去接電話。

雖然很輕,但她還是聽見他在開門出去前說了一句“對不起”。

聞初顏的手指扣在手心裡,等到覺得痛,手掌中央已經被摳出一塊很深的印記來。

她也知道沈子欽這樣急急忙忙趕回來都是為了她,日夜兼程,就為了給她買一碗粥,削一個蘋果。但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這樣消受著他對自己的好,卻沒有辦法給他想要的東西,霸佔著他的感情。

很久以前她聽一個同學說起男女之間究竟有沒有純友誼,其中一個同學特別鄙視的說,哪有什麼友誼啊,男女之間的友情,就是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B到底,就算真的有純友誼,那不是男的有問題是個娘炮,就是女的有問題是個男人婆。

當時她還笑了。

她這麼自私的佔著沈子欽不放很不好,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更不好,所以她還是說了。

沈子欽在外面接了電話之後並沒有馬上回到她的病房,而是轉去醫院裡的超市買了包煙,去抽菸區抽了一根。

他是極少抽菸的,不僅因為家教森嚴,也因為他本身討厭香菸的味道。

可有時候香菸能令人不那麼焦慮。

他很快又要回瑞士,這次出差並不是為了好玩而已,沈氏在北歐的生產線要增加,本來他去的時間還會更長一點,但他硬是壓到了一個月。

這不,那邊又在催了。

可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真叫他又憋屈又懊火。

沈子欽覺得自己挺賤的,做那些都是心甘情願,只要見著她的時候她是在笑就可以了。明明她瘋了一樣的愛著其他男人,他居然忍了下來。

所以她說出那些話他真是氣死了,多少女人排著隊在他屁股後頭爭著搶著要愛他,就她視若無睹,甚至還求他別對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