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累了吧!我倒杯茶給你。”惜兒拉著他的手,走向圓桌。

羅炎感覺有些不對,她的指丘有些粗糙,他將她掌心往上翻,瞧見她粉嫩的手心有傷口癒合的痂。

惜兒立刻解釋:“不小心碰傷的,已經沒事了。”

“為什麼會碰傷?”他攏起雙眉。

“我幫阿嫻打水,手掌磨到繩索。”她拉他坐下,倒杯茶給他。

羅炎腦中浮現一瘦小的姑娘,容貌他沒有印象,只知她是詹翠櫻的貼身婢女,好像才十四、五歲。

“前些天,她在井邊打水,我見她好像不大舒服,所以就幫她。”惜兒嘆口氣。

“她好可憐,生病了。翠櫻小姐卻還不准她休息,可是我一幫她,翠櫻小姐又不高興,所以我就偷偷的。”她笑道。

他輕扯嘴角,溫柔地撫著她的掌心。“以後小心點。”

“嗯。”她點點頭。“你有打聽到姨的下落嗎?”她關心的問,羅炎每次出外一趟就會順便打探梅姨的下落。

“沒有。”他搖頭,這七年他託莊主幫忙尋找母親的下落,而他自己也曾秘密回過羅府,但仍是音訊全無。

惜兒安慰地握緊他的雙手。“我們會找到的。”她信心十足地說。“彆氣餒。”

“我知道。”他說。

“喝茶。”她鼓舞似的端起杯子給他。

他接過杯子,凝視惜兒燦爛的笑靨,微笑地喝口茶。

“夜深了,睡吧!”他說,輕輕放下熱呼呼的茶水。

她搖頭。“不要,我還不想睡,人家想跟你說話。”其實說不說話倒還在其次,她是想待在他身邊。

“明天再聊,我得去見莊主。”

“我跟你一起去。”她含笑道。

“惜兒──”

“走吧!”她打斷他的話,拉著他的手臂。

他無奈地搖搖頭。“先穿件袍子,外面露水重。”

“好。”她跑到衣櫃前,隨手抽出外袍披著,快速地在頸下打個結。

她勾著羅炎的手臂,高興的往門外走去。

詹鴻達坐在書房,喝著熱茶,桌上放了本帳簿,他的心思不在帳冊上,而是專心地聆聽室內另外兩人向他報告的內容。

一個是身材中等、二十出頭的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聲音有些低,穿著一襲暗紫色襟袍、高筒氈靴。

另一位則是名清秀絕美的少女,年約十八,身子輕瘦,面板白皙,烏黑的秀髮在肩後輕系,一身綠的大袖衫,足蹬雪白的繡花鞋,更襯得她明亮動人。

當他們向詹鴻達報告完畢,正要起身離開時,聽見敲門聲。

少女雙眼露出一抹罕見的神采,轉向房門,但當她瞧見門外映出兩抹身影時,眼色頓時黯淡下來,恢復平靜無波的神態。

“進來。”詹鴻達說。

羅炎推門而入,惜兒微笑地由他身後採出。

“惜兒,你怎麼也來了?”詹鴻達嘴角含笑,雖然這麼問,但他一點也不訝異,每次羅炎只要一回莊上,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惜兒,而後才會來他這兒。

七年的時間讓羅炎更高壯挺拔,惜兒雖然也長高了,但在羅炎身邊仍顯得嬌小。剛見到惜兒時,他一直以為她只有六歲,因為她是那麼瘦小,他只能推測他們一直過得不好,當然他們身上的傷是最好的證據。

惜兒瞧見屋內還有其他人,遂道:“影澄姐姐、顧哥哥。”她微笑地向他們打招呼。

“又黏著羅炎?”顧擎山取笑道。

惜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但當她瞧見羅炎深邃眸中的一抹溫柔時,便忘了顧擎山調侃的話語。

影澄凝視著他們兩人,眸子閃過一絲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