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名姑娘往西行了。”

“不過……”林捕快猶豫了好一會兒,方續道:“聽說那惡人身長七尺,身著上黃布衫,頭綁卍字頭巾,手持齊眉棍;我還聽說那棍上有個機關,能易棍為槍,長槍一出,見血封喉,殺招凌厲,咱們尋常捕快,會的也只是些拳腳功夫,真要打起來,恐怕不敵。”

“我也聽說那惡賊殘暴好色,天生淫棍一個,這傅家千金被他擄了去,怕是清白有損、貞節已失,可憐哪……”張捕快頓了頓,突然賊笑了起來:“但聽咱住在成都的表親說啊,這首富傅仁豪的閨女相貌平平,也許那賊人看不上眼,只想劫財不想劫色呢。”

“這樣說未免有失厚道。”林捕快皺眉。

可張捕快似乎開啟話匣子,嘴巴停不了,繼續道:“那就真不知是傅家千金的幸還是不幸了。不劫色,證明傅家千金的確其貌不揚;劫了色,對姑娘家的清白有損,怎麼想,都是一個『慘』字哪。”

“別說這種缺德話。”林捕快阻止道,“當心損陰德啊。”

“我說的是真的啊,不管那賊人有無姦汙人家閨女,這孤男寡女的共處這麼些時日,早就沒啥清白可言,只怕將來傅老爺得準備好大一筆嫁妝,甚至送上全部家產,才能找到東床快婿。正所謂『重賞之不必有勇夫』,不過就是這個道理——”

“原來是這個道理啊。”一道大嗓門突然插話進來。

哆一聲,兩名捕快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碩偉的身形已霸住身邊空著的板凳,還揚聲喚來店小二——

“小二,來兩壇汾酒,再來一盤醉雞、翡翠芙蓉、蔥蒜滑魚、醋溜白肉!”

咕嚕!豪華的菜色聽得兩名捕快口水直流。

“不介意小弟我與兩位大哥同桌共食吧?”

林捕快這才得空插嘴:“閣下是——”

“在下姓『陸』名『仁賈』,見過兩位大爺。l

陸……陸仁賈?兩名捕快對看一眼。

雖覺這名字古怪,卻又說不上是哪兒怪,倒是見好酒好菜陸續上桌,張捕快嘴饞得要命,也就不管對方是圓是扁,拱手一拜——

“原來是陸兄弟,久仰久仰。”說罷,立刻夾起一塊醉雞塞進嘴裡。既然要同桌共食,他這雙箸也不得毫不遲疑,大啖美食。

林捕快生性較謹慎,拱手回禮。“陸兄弟何以出手如此闊氣?”

“實不相瞞,小弟生平最好美食,但一人食量有限,不如與欣賞之人同桌共食,一來不至於浪費,二來又可結交江湖朋友,一舉兩得,豈不美哉。”陸仁賈客氣地說。

“原來如此,那在下也不客氣了。”客套過後,林捕快也舉箸動得飛快。

捕快的薪俸不多,這等美食更是少見,是以,兩人埋首苦吃,無暇發現這位突來的“陸兄弟”一雙箸動也沒動過。

“方才聽兩位爺的口氣,似是衙門中人?”

“正是,在下二人正是浦陽縣城的捕快。”

“原來是差爺,失敬失敬。”陸仁賈再次拱手為禮,續問:“方才見兩位臉色凝重,不知為何事所擾?”

林捕快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緩緩道出事情始末。

話才說到中途,吃得半飽的張捕快插嘴進來:“那惡人就不要被大爺我逮到,不然我鐵定扒他的皮、拆他的骨。”

“哦?”陸仁賈挑了挑眉峰。“不知那賊人相貌如何?”

張捕快一臉厭惡,活像那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就站在他面前似的。“那人身長七尺,壯碩如熊,面目猙獰更勝鍾馗,手長過膝、雙耳垂肩,一臉虯髯煞是嚇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壞胚子。”

“喔。”陸仁賈點點頭,試著想象一個雙耳垂肩、手長過膝、貌醜勝鍾馗的大壞蛋。“聽差爺形容,人長成那副德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