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你湊來,你屋裡呢?還談的是借!還利息都不幹,曉得是怕你掙錢了富貴了過好了怕你好了還是怕你虧了還不起啊。么姑娘么兒都喜歡就是你這個老二不喜歡,深怕張忠承二天讀書成家沒得錢,深怕你把錢敗完了,還要我這個嫁出去的姑娘轉去問我老漢要錢!頭先就把冷水給你潑來說你不得行!說你不是那塊料說你要虧得褲子都沒得穿!門面租好了都來打蕩喊你退了,我現在店開垮沒有嘛,我虧得褲子都沒得穿沒有嘛?我窮到飯都吃不起沒有嘛?”

她嫁進張家這幾年別的沒學會,婆婆小姑子的陰陽怪氣卻得了真諦,當然也可能是像黎書慧那樣本身就會,只是沒嫁人前都隱藏起來了:“我就算真的不是那塊料生意做不起來虧得衣裳褲子都沒得飯吃不起,我去街上要飯我也不得要到你屋門口,請我我都不進去!”

人在氣頭上的情緒就像被吹起來的氣球,越吹越鼓,越罵越來氣,越來氣越罵,虧得她生意做起來了,且蒸蒸日上,若真血本無歸,又是另外一副臉色不說,光一輩子憋著都造孽。

說起來雖然後面潘達兩口子的生意甩了他倆一大截,但最早起來的還是他們,兩口子像不曉得累和苦,將開始只賣肥料,馬上跟著又拉了飼料,種子,農藥,農耕用品等。這樣沒早沒晚的苦了幾年,羅明先連懷著孩子還爬上爬下給人拖飼料,結果拼的太賣命,把肚子裡六七個月的孩子摔沒了,雖然第二年租來的門市就換了他倆的名字,也有了門市樓上的房子。

所以她雖然做起來了,從前那些長長短短的瑣碎事就更加不可能輕易過去了。

過往的瑣碎事不一一細說,無非婆媳姑嫂夫妻姊妹間的寡勻不公,一碗水端不平,現在分出去由她自己當家,理直氣更壯,不怕現在張家人的臉色已經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