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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息走的;故去前亦是孫男娣女環繞床前;老爺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孫子沈珏;連唸叨了好幾聲。就是迴光返照分私房時;族長太爺都不忘給沈珏留下一份。
沈械與沈棟換好孝服;先一步往靈堂去了。
站在沈珏身邊的沈瑞與沈琦兩個還沒換裝;沈瑞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開口;沈珏就取了本色熟麻布的孝服穿戴上了。
沈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幾分黯然;招呼沈琦與沈瑞換裝。
這兩人都是族長太爺出了五服的族親晚輩;都已經無服;只需戴“浮孝”;就是素服腰間繫漂布孝帶。
因不是“燒七”的日子;靈堂上只有宗房嫡支子孫晚輩在守靈。
眼見京城奔喪的人回來;眾人關注的不僅僅是沈械;還有沈珏。尤其是二老爺一家;更是不住地打量沈珏。他們並不覺得沈珏出繼是骨肉生離之苦;反而覺得他是得了大福運;從鄉紳舉人的兒子一躍成為官家少爺。二老爺家的三哥、四哥;也隱隱地嫉妒這個堂弟。加上族長太爺故去前專門指明的饋贈;更是令二老爺一家不平。
在他們看來;沈珏已經不是宗房子孫;就沒有資格再分族長太爺的私產。
如今沈珏進來;竟不是悲傷欲絕模樣;身上又不是披得粗麻布;他們就越發看不過眼。他們卻不知;有的時候難過到極點;眼淚反而流不出了。孝心不孝心;並不在服制上。
雖說出京前沈滄夫婦已經囑咐沈珏;叫他不用顧及許多;可以為族長太爺披麻戴孝;可沈珏卻沒有聽從長輩的吩咐;而是選擇了次一等的“大功”服制;就是因為在祖父面前;他要做個乖順守禮的好孫子。他曉得;那樣族長太爺才會真正安心。
靈堂就設在老宅前院;因為天實在太熱;為了停靈便宜;靈柩下就放了冰
松江雖比不得京城可以在冬日裡儲冰;不過也有人用硝石做冰;就是價格更翻了幾倍不止。
尋常人家;自然用不起這個;沈家卻是財大氣粗;靈柩之中除了放了大量的香料之外;靈棚裡的冰山這些日子也沒有斷過;使得靈堂中沒有半絲暑熱;反而透著幾分陰涼。
在沈械與沈棟在靈前奉過香後;沈珏就跪倒在靈柩前。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掉眼淚;只是恭恭敬敬地叩首;隨即就上香;退到一旁;將上香的位置讓給沈琦與沈瑞兩人。
宗房大太太也都在靈堂之上;見幼子連個眼風都沒給自己;只覺得心裡直揪得慌。
宗房二老爺卻是皺眉;只覺得沈珏表現的太冷情;臉色就有些難看。以族長太爺對沈珏的慈愛;沈珏即便不是哀痛欲絕;也當是痛哭流涕才對。
沈珏渾然不覺;神色木然;如泥雕木塑似的;杵在旁邊。
沈械已經帶著沈棟給諸位長輩請了安;不見宗房大老爺;不免擔心;開口問詢:“太太;老爺呢……”
“這些日子累著了;這幾日在吃藥歇些……”宗房大太太道。
沈械看了沈瑞、沈琦等人一眼;道:“若是便宜;我們先去見老爺;隨後幾位族弟也該休息一二……”
宗房大太太早就叫人準備好了客房;只是想著自家老爺哪裡不知現下能不能見客。
她正猶豫著;就聽有人道:“是大哥與小棟哥回來了……”
靈堂門口進來一身孝服、扶著柺杖的老人;不是旁人;正是宗房大老爺。
白事本就累人;何況是這個時節;加上宗房大老爺也是將花甲之年;操勞一個多月;人就有些熬不住。過了“五七”後;昏厥在靈堂上;被人抬下了靈堂。
可是身為孝子;又如何能安心休養?
宗房大老爺始終叫人盯著靈堂這邊;聽說京城奔喪的人到了;就拄著柺杖過來。
“老爺不孝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