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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著呈現老態的老父親;沈械只覺得心裡一顫;挑開衣襟;就跪了下去。
他既跪了;沈棟自然也要跟著。
看著眼前跪著的長子長孫;宗房大老爺紅了眼圈;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可與太爺上香了?”
“上過了。”沈械起身答道。
宗房大老爺這才望向沈瑞、沈琦;嘆氣道:“是琦哥與瑞哥啊;你們趕路辛苦了……太爺地下有知;亦會領你們的情……”
沈琦道:“家父家母亦南下奔喪;只是隨械大嫂子一行在後頭;侄兒先行一步。”
宗房大老爺聞言頗為意外;感慨道:“這樣天氣趕路;太奔波了。定是你父親拿的主意;他那拗性子上來主意;可是誰都勸不住”
沈琦道:“家父常念叔祖父慈恩;自得了訊息;就再未見歡顏;要是不回來送叔祖最後一程;怕是家父這輩子心裡也難安生。”
宗房大老爺聞言;頗為動容。
當年四房衰敗;五房混亂;都是宗房出面幫扶;這兩房日子才好起來。沈鴻年紀與沈舉人年歲相仿;早年都是宗房的常客;跟在宗房大老爺後邊的兩個鼻涕娃;族長太爺也視這兩人為親侄兒一般。如今;喪信報出去;身在揚州府為教授的沈舉人只打發管家回來弔祭;遠在京城的沈鴻;卻拖著病弱之軀;千里奔喪。
這樣想著;宗房大老爺望向沈瑞的目光就有些複雜。
不過沈瑞如今不是四房嫡子;而是二房嗣子;代表京城二房回來奔喪;宗房大老爺少不得寒暄兩句。
客套完畢;宗房大老爺終於望向最牽掛的兒子沈珏。
眼見沈珏臉色蠟黃;身子單薄得怕人;宗房大老爺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當年安排幼子出繼;宗房大老爺雖是出於愛子之心;可過後就後悔了。他本想的是自己年邁;二房有權勢;幼子為嗣子可得二房庇護;與幼子前程也有助力;可嗣子到底是嗣子;並非親生子;嗣父母是嗣父母;不是親爹孃。
這幾年;每每聽到民間無子人家嗣親與嗣子之間的矛盾糾葛;宗房大老爺都心驚膽顫;就想到沈珏身上。
又是擔心沈洲納妾生子;沈珏身份尷尬;又是擔心喬氏刻薄;欺負了沈珏;左右都是難放心。
直到族長太爺臥病;臨終前念念不忘幼孫;宗房大老爺的後悔中就又添了愧疚。在他看來;族長太爺雖上了年歲;可向來康健;這兩年身體直轉南下;未必不是因想念小孫子的緣故。
可出繼不是兒戲;即便宗房大老爺再悔再愧;也不會說出讓沈珏歸宗的話
他頹然地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沈珏爍爍目光。
自打宗房大老爺進靈堂;沈珏的目光就落在宗房大老爺身上;裡面有依戀、有期待;隨著宗房大老爺的低頭最後就只剩絕望與木然。
雖說宗房大老爺夫婦請諸人休息;可大家畢竟是為了奔喪來的;又有誰能安心歇下?從客房梳洗一番後;大家就又不約而同地折返到靈堂。
靈堂之上;除了宗房嫡支子孫之外;還有一個素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二月裡從京城歸鄉應童子試的沈全。
他已經過了院試;成了松江府學的新附生;就回了松江府。原打算辦好遊學手續就先回京城;不想正好趕上族長太爺的喪事;就在松江逗留下來。
沈家各房聚族而居;都在沈家坊;宗房這邊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