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張家;故意在壽哥跟前挑撥?”

張家已故昌國公不過尋常讀書人;金夫人卻是心中有丘壑之人;否則也不會生下“夢月入懷”的貴女;又在宮中擇太子妃前跟前將女兒推上前去;一朝如意;滿門富貴。

她看的清楚;張家前二、三十年的榮光靠皇上;後二、三十年的富貴靠的卻是壽哥。

張皇后聽了金夫人的話;立時豎起眉毛;道:“不會吧?有誰敢算計張家不成?”

金夫人搖頭道:“要是不敢;彈劾大郎、二郎的摺子從哪裡來的?要是沒有人背後指使;御史閒著了;老盯著大郎、二郎不放……”

張皇后疑惑道:“難道是那兩家?”

如今宮中不只有皇后在;太后、太皇太后也在世。

為了重封皇后外家;御史上摺子時;也常將那兩家拉出來作比。

金夫人道:“誰知道呢;宮裡宮外;不希望壽哥親近張家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有幾分見識;察覺出宮裡形勢的變化。

張皇后方才說壽哥“不知人情世故”;她自己也不是圓滑的性子;聽風就是雨;冷笑道:“還能有誰呢?定是那一個了……為了皇上沒有納妃;她可是沒少教訓丨我……”

她沒點名道姓;不過金夫人與張鶴齡都曉得她說是太皇太后;而不是太后

太后不過是皇上嫡母;當皇后時就是擺設;當太后時也甚是知趣;從來不指手畫腳;倒是太皇太后;畢竟是皇上親祖母;且早年撫養庇護皇上早上;祖孫情深。

張皇后入宮十數年;向來得意;幾次鎩羽都是在太皇太后前;心中早有怨憤。

壽哥不親近外家;張皇后看似淡定;心中也跟著添煩。

如今既尋到“罪魁禍首”;張皇后不能直接到太皇太后跟前“興師問罪”;可也不打算再容忍;叫了一宮人道:“去東宮傳本宮懿旨;太子身邊從侍慫恿太子出宮淘氣;置太子與險境;一人賞二十板子”

不管太皇太后安插的是哪一個;要是沒有嚼舌;也不會引得壽哥與張家相悖。

張鶴齡在旁看了;心下越發不安。

金夫人卻是點點頭;道:“娘娘做的對;這宮裡能名正言順管教的壽哥的只有皇上與娘娘若非娘娘之前撩開手都交給皇上;也不會讓小人有隙可乘

壽哥還在前面同楊廷和讀書;等到聽到動靜;東宮幾位近侍身上都開始捱了板子。

壽哥神色黝黑;可皇后懿旨說的冠冕堂皇;他這個兒子也沒有為了幾個內侍忤母親的道理。

楊廷和在旁;除了嘆氣只有嘆息。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邊壽寧侯才進宮;她就下懿旨懲戒東宮從侍;這不是誤會也成了誤會了。

壽哥一直沉默;冷眼看著坤寧宮的內侍趾高氣揚地離開後;同楊廷和告了聲罪;直接去了乾清宮。

弘治皇帝已經小憩醒來;正聽一紅衣內侍稟告此事。

方才用逍遙丸緩解的頭疼;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弘治捨不得怪罪髮妻;少不得又遷怒到小舅子身上;對於壽寧侯的埋怨又多了幾分。

尋常百姓都曉得“家和萬事興”的道理;這大郎怎麼就不能體恤他的心?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當小事化了;鬧到朝堂上不說;又鬧到宮裡;這叫什麼事?

弘治皇帝正腹誹;就見壽哥一臉委屈地進來。

“父皇;兒子好怕”壽哥面上惶恐;哽咽道。

弘治皇帝聞言;忙安慰道:“壽哥別怕;你身邊那些人也該教訓丨教訓丨了…

壽哥含淚道:“孩兒錯了;不該去招惹大舅母的堂侄子;惹得大舅舅著惱;使得母后都跟著生氣……以後在外遇上了;孩兒定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