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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在?”
周錄道:“昨晚陛下一直不得空見他。是賢妃請了懿旨,領他回去安歇下了。”
楊楝怔了一下,原來只有他跪在外面等候,裡面什麼也沒發生。
他一時洩了氣,只想即刻逃回清馥殿去補眠。哪怕有口熱茶喝也好,他淡淡地想。
周錄瞧著他面色青白,眼神卻有些恍惚,連忙道:“昨晚鄭公公已給清馥殿遞了訊息。這樣冷天,程寧怎的也不過來伺候——奴婢這就去給殿下尋件披風?”
楊楝默默地搖了搖頭,坐回椅子裡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該謝一聲,一抬頭卻發現周錄已經進去了。
內官們捧著食盒魚貫而入,楊楝估摸著皇帝要用完早膳才會料理自己,不想周錄忽然跑出來:“皇上喚殿下進去。”
楊楝深吸一口氣,握著拳用指甲尖兒狠狠掐了一下掌心,整了整衣裳便跨入暖閣。
皇帝斜坐於床中,黑色披風襯得他愈發蒼白憔悴。楊楝連忙跪拜問安,皇帝指了指床前一隻繡墩命他坐下,又問:“阿楝,你既通醫術,且替叔叔看看,這場病是怎麼回事?”
楊楝心下生疑。皇帝素來謹慎,只信二三位太醫令的話,這回傳了鄭半山已屬蹊蹺,竟還讓他來把脈,莫非是真的病重?觀其面色也還好,他凝神屏息,將三根手指搭在皇帝灰白的腕上,卻聽皇帝低聲道:“真涼。”
楊楝連忙收手,跪拜道:“臣死罪。”
皇帝一怔,苦笑道:“這有何罪?倒是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手涼?”
周錄連忙捧了個銅爐過來請楊楝焐著,又道:“原是奴婢們伺候不周,驚著了陛下。徵王在外面待了一宿……”
“外面?”皇帝瞪眼道,“你們愈發大膽了,連一間屋子都不收拾出來,竟叫徵王在外面待著?”
周錄忙跪下磕頭。
楊楝冷眼瞧皇帝做足了姿態,方道:“陛下,周公公是早上才過來的。況且龍體欠安,臣子理當守夜,並無不妥。”
皇帝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卻也沒有叫他再為自己把脈,只嘆道:“你是個忠厚的孩子。不瞞你說,昨晚朕犯病時,腹中心裡都是翻江倒海的難受。我的父皇抱病多年,不得不將國事、家事皆託付於母后。我若步其後塵……太后春秋已高,兩個孩兒又都不懂事,想來想去,竟只有交給你了。”
楊楝頭上轟然一響,險些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勉強笑道:“陛下正當盛年,來日方長,何出此病中傷感之語?”
他在試探自己,楊楝心想,此時決不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遂道:“陛下昨晚吃得不合適,又兼大長公主的訊息來得太突然,一時傷心過度。將養些日子就會好的。”
“只望如你所言便好。”皇帝略閉了閉眼睛,忽問:“大長公主的事,你怎麼看?”
楊楝愈發摸不著頭腦,只得緩緩道:“大長公主年事已高,況臥病良久……”
皇帝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見一位通傳內侍守在門口,遂問何事。那內侍道各宮妃嬪都在外面候著,要進來請安。皇帝煩心道:“都叫散了吧。朕已無事,讓她們各自回宮去。”
周錄在一旁提醒道:“賢妃呢?”
皇帝一擰眉毛:“送回去,看起來!不許她再去太后跟前說項!”
昨晚那扇子果然有大文章,楊楝默默地想。那扇子是借洛神詩諷喻皇帝納淑妃嗎?“平陽公主親”引漢代衛皇后的舊事,衛子夫原是平陽公主家伎,以微賤而承寵,淑妃卻是公主的嫡親孫女,這麼類比又牽強又不雅,但換個角度想卻也更見其刻毒陰損。
正琢磨著,卻聽皇帝又道:“阿楝,你小時候在先帝身邊玩耍,與大長公主十分相熟吧?”
楊楝搖頭道:“卻是不熟,侄兒幾乎未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