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此地多年,這在外人看來,了不得的熱鬧,在戴裕彬眼中,索然無味。

而一邊的楊七妹終日在這煙波湖內洗衣服,更無半點文青氣質,這入眼的水。在她看來和泥巴路沒啥兩樣,哪裡有心思賞景,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內亂轉了會兒。終於忍不住問戴裕彬道:“彬子,你首長咋還不來啊,莫不是見事情不好辦,放咱鴿子吧。”說著。眼眶又紅了。

“大嫂,我說你能不能別想一出是一出。讓我靜靜行不行!”戴裕彬埋怨一句,伸手掏出煙來,點燃一枝。

他確實有些煩,因為這件事,牽連著了薛向,在戴裕彬想來,換作任何一位領導,都不會去為下屬淌這種渾水,偏偏薛向二話沒說,就應承了,這讓他感動不已。

更何況,以他對薛向這短短數月的接觸,知道這位年輕首長,骨子裡可是比孔凡高還驕傲,這種人說出的話,那可是言出必踐。

而且,薛向不能及時到來,是跟他打了招呼的,有個重要電話。

一支菸將將抽盡,門外終於傳來了響動,戴裕彬趕忙將菸蒂,按在了菸灰缸裡,一邊的楊七妹也連忙整頓妝容,接著,便齊齊迎到了門前。

未幾,便見崔嵬挺著個大肚子,讓在一邊,陪同兩人行了過來,左邊那警服中年,戴裕彬認識,正是市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牛永,而那位隱隱超出牛永半個肩頭的三十來歲的青年,他卻是不識。

待注意到這人也是身著警服後,戴裕彬錯愕不已,因為牛永已經是副處級警方大員了,單看此人還走在牛永前面,以及一邊的崔嵬一臉的奉承,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論官職還在牛永之上麼?可整個蜀中公安系統,有這種人物麼?

“傅處,此間景緻,還和您的心意吧,這是我們德江最好的酒樓了,聽說省委蔡書記也來過呢,這裡的景緻還是其一,其中有幾道名菜,傅處可是一定要嚐嚐喲,其中鐵板花背烏,和秘製黃金乳豬,都是蜀中獨家傳承的老師傅的手段,可是西南一絕,此外……”

一路行來,崔嵬一張胖臉都快笑爛了,嘴上更是滔滔不絕,介紹著這迎仙樓的特色。

“行了,小崔,傅處什麼人,那可是皇城根腳下的,這點小把戲,也值得在傅處面前賣弄?”牛永樂呵呵道:“不過,傅處,咱們這兒的幾道菜,確還也可嘗之處,此外,五糧液產地就在咱德江隔壁,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迎仙樓可是藏著幾瓶至尊五糧液——十多年的五糧原漿噢,別人來那是絕對嘗不到的,可聽說您傅處大駕光臨,人老闆早撂下話來,非得敬獻兩瓶,讓京城來的客人,幫著品鑑品鑑,得,老兄我這回又沾著您光了。”

傅處揮揮手,笑道“老牛你太客氣啦,咱到底是一個鍋裡攪過馬勺的,雖不是一個團的弟兄,好歹在一起混過,你這樣客氣,過啦,過啦……”

一聽傅處願意近乎,牛永的老臉,都笑得起了褶子。

說起來,牛永和這傅處十多年前,都在西北某軍當兵,不過,那時,牛永是排長,傅處還是小兵,雖然不是一個團的,但也稱得上戰友,可如今,傅處搖身一變,成了公安部某大員下面的紅人,今次更隨該大員到蜀中督導嚴打工作,而這位傅處便是德江地區的嚴打工作的督導專員。

如此顯赫的身份,豈不值得他牛某人下死力巴結。

再說,他牛永和這傅處長,十年前雖在一個軍,其實也並無太多交集,甚至認都不認識,還是今日上午,傅處到市局後,偶然聊天,敘起過往經歷時,兩人才攀扯上了戰友關係。

本來,天南地北的不相識之人,偶然發生這玄妙聯絡,自有一種別樣親近,再加上牛永曲意逢迎,而局長蔡國慶也樂意見手下有人,熟悉上面來的欽差大臣,所以,才委託牛永好生接待。

如今,見這位傅處敘著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