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有些慵懶般,背靠床頭,洪四叔滿臉憂愁,似在想著心事,漸漸有些疲憊,不經意間睡去。

夢中一山谷內,一身黑衣年輕人,身體有些虛弱,站於一間茅草屋中,焦急看向床邊,緊盯一位黑衣白髮老人。

老人一臉凝重,正給床上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緊皺眉頭,熟睡嬰兒把脈。

“薛神醫,孩子的病,可有救?”黑衣年輕人,還是按捺不住,非常著急問出口。

薛卿餘輕輕放開嬰兒手腕,又給嬰兒蓋上被子,方才站起身,走至一張木桌前坐下,提起桌上毛筆,蘸墨書寫著。

“這孩子,身受陰毒真元入體,傷及筋脈,又受水中寒氣侵襲,能挺到現在,已算萬幸,以我現在醫術,只能維持他,二十年壽命!”薛卿餘有些惋惜般,非常鬱悶說道。

黑衣年輕人一聽,瞬間劇烈咳嗽而起,滿臉憋的通紅,突然跪下,連連磕頭求道:“薛神醫,求求您救救他,那是我大哥,唯一親生骨肉,我願意拿命換!”

薛卿餘連忙起身,扶起黑衣年輕人,讓他坐於桌旁凳子上,有些惋惜說道:“要不是他的親骨肉,我也不會在孩子身上,浪費靈藥,我也想治好這孩子,可惜來的太晚了!”

黑衣年輕人聽完,萬念俱灰,無力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語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治好他嗎?”

“辦法倒是有,可就算這孩子,沒有傷病,想進入那個地方,也比登天還難,真進入那裡,也不一定百分百治好……!”薛卿餘不願打擊黑衣年輕人,想起一個地方,連忙說道。

“那裡?”黑衣年輕人一聽,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雙手突然抓住薛卿餘雙臂,著急問道。

“不老書院!”薛卿餘搖搖頭,說出那個地方。

黑衣年輕人一聽,好似全身無力,放開薛卿餘雙臂,兩眼無神,未再開口。

薛卿餘不想黑衣年輕人,白費力氣,又輕聲道:“以這孩子現在病情,也不可能被不老書院選中,你也不要再想了,我用靈藥,維持他至弱冠之年,等他長大一些,趕緊娶妻生子,留下香火,才是正事!”

黑衣年輕人經薛卿餘提醒,雖是萬念俱灰,但總算有一絲希望,起身彎腰大禮謝道:“多謝薛神醫,救命之恩,以後若有差遣,我當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當年他救過我,你不必如此,先暫時在此住下,若不想被人追蹤到,你需要換一種身份,還有你的臉?”薛卿餘起身,扶起黑衣年輕人,並建議道。

黑衣年輕人點點頭,拔出腰間匕首,便在自身臉上,橫七堅八划著,那張英俊又堅毅面龐,片刻之間,變的血肉模糊。

靠於床頭,還在夢中的洪四叔,猙獰的面龐,皆是冷汗,突然雙眼睜開,看看四周,才知是夢。

洪四叔坐直身形,用衣袖擦擦額頭,才從床上下地,穿上布鞋,披好外衣,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