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朋友在,別讓他們太閒了。好了,這裡沒我什麼事了,記得活著來京城找我述職。”

那聲音輕飄飄的,似乎剛剛死掉的是一件其他不重要的東西。

聞言,一眾下屬紛紛低頭以手扣胸道“恭送,總長!”

見這邊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魏西也小聲囑咐身邊的廖進,他壓低聲音道“保護好我。”

一旁,看的遍體生寒的廖進此刻已然沒了要留在這裡的心,他巴不得早點走。

從開始到現在,無論是那幫手法幹練且殘忍的陰差亦或是抬出來的火炮以及天空上如同地獄再現的場面,這一切都讓這個自小學武的男人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不適。

哪怕他受到過許多位高人們的指點,從小就接受最嚴苛最高明的教導,但對於戰爭甚至是拼死搏殺,他都自認沒有過太深的理會。

作為大內一流高手,世間很少能有讓他以命相博的人,而就算是武痴,但他多半和交手之人也止於切磋。或許,在看到那貫穿天際的那一劍前,他還幻想過自己和那個看起來脾氣外貌都很不錯的君子劍有能斗的旗鼓相當的時候。

可現在,他只想逃回去,逃去京城,最好一輩子都不出來,安安穩穩的領著一份還算不錯的薪資,度過餘生。

原本在河東道也算是隻手遮天的三位,如今被總部到來黑架空了實權,江千鶴看著身旁已經神不由衷的同僚,只不著痕跡的譏笑兩聲。

和這兩個沒人在乎的蠢貨不同,他從始至終都是知道這些計劃的,或者說,組織上有必要對他通告一些。

起初,他也很驚訝,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佈置,而隨著一些疑惑被解開,江千鶴才發現自己還是站的太低,以至於當時代交錯時滾滾黃沙漫天飛舞中的一縷菸灰就讓人誤以為沙暴將至。

呵呵。

江千鶴站在原地,他眯起眼,眸子裡倒映著夜空下的怪奇陸離,嘴裡喃喃自語道“是時候了吧”。

風雪落葉孤冬裡,唯見霜鬢。

大霧漸起,濃霜封住去路,前不見去路,後沒有人家。抱著孩子的爾丹青走了幾步突的停下腳步。

而一恍神的功夫,一條燈火通明的小路出現在了他面前,這不明擺著有問題嗎!

果然,這幫傢伙還是衝著他來的。

爾丹青看了看身後的天上,又埋低了腦袋看了眼懷裡已經熟睡過去的孩子。他那張年輕的臉龐上露出些許自嘲的笑意,隨後,這位實際年齡已無法簡單估計的老人將孩子背到了身後,他彎下腰背,身前緩緩浮現出一張古琴的虛影。

望著那琴,老人的目光顯然帶著幾分失神。

“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

前方道路明晃晃中,一隊人馬走來,為首的是一名模樣相當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凝眉看著風雪中盤膝而坐的老人,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就在前不久,她們曾見過一面。果然,在接納了一份來自偏財的遺饋後,命理上她就和偏財這一系產生了聯絡。但,讓她好奇的是,那個對她而言有一種莫名恐懼的男人不在。

代號為叄的那個姑娘對著身旁的小弟知會了聲“盯著周圍”。旁邊的小弟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隨即帶著幾個弟兄散開。

留下的雖然不過五人,但她們小隊本來就是精英隊伍,況且對方沒給她留下有足夠威懾的印象。

看著那個沉凝著一口氣的男人,叄號直言了當說“我們要找的是偏財後人,不管你是不是,現在得跟我們走一趟。”

那場不期而遇的風雪到底還是將兩波本不該是同路的人聚在了一起。

爾丹青沒去理睬那女人的話,自顧自的將手撫在琴絃上,他深吸了口氣,腦海中閃過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叫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