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對邶瀾王說起兵變的話題,他拒絕了。鄔蜀月怎麼都想不到,為什麼會有人可以抵擋的了皇權的誘惑,後來有幾次,她又找到他談論這件事,可是,他會給她的,都是簡短的三個字:“不需要。”

想要對抗楚瀾君,必須要有相等的實力。他現在用邶瀾王之位,還可以幫得了白若嫻。若是哪天,丞相真的打算除了他,他豈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傷害。邶瀾王輕輕撫摸著白若嫻柔軟的頭髮,再強大的武功、再厲害的心法,都敵不過一個高位。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一名女子,如此瘦弱的身子,又該如何去承擔那些磨難。邶瀾王,在看見她滿身傷痕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自己的自由。

“王爺。”鄔蜀月再次喚了他一聲。邶瀾王目光一愣,點頭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楚國已經對東嵐開了戰,丞相小看了他們的實力,第一場戰爭便大敗。朝中對丞相開始有了質疑,加上多日的血洗朝政,議論聲一日比一日大。

小皇帝的體質也逐漸變差,有時候一睡便是一天,全身發熱。

用了八日時間,邶瀾王才帶著白若嫻回到王府。祁國那邊,也沒有聽見什麼訊息,畢竟是楚瀾君先踏入的嬋州,若是真鬧翻了,首先要追究的還是祁國的責任。

白若嫻喝著補身子的湯,氣色一日比一日好,那日在嬋州的事情,對她而言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也便就忘記了。鄔蜀月和邶瀾王商討的事情,她都知道,一直聽著他們商議,她卻從未開口過一句。

楚國的雪,似乎都讓嬋州宮城下了去。外邊的陽光和煦無比,梅花還在開著,雪漸漸融化。

“入春以後,楚國將要不太平了。”邶瀾王站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曬著太陽,看著梅花。

“我會守著你的。”簡短的話語,卻比陽光還要溫暖很多。白若嫻握住他的手,目光如同星辰,含著淡淡的笑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拉他手。

縱使著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不真切,但邶瀾王心中還是欣慰的。就讓他自欺欺人一次吧,即使她已心如死灰,他也會嘗試著去改變,去復甦她的感情。

白駒過隙,梅花凋零的時候,春日到來了。萬物甦醒,大地上的美好與骯髒,都不會再掩飾於皚皚白雪之下。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世間的一切,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這是何物?”白若嫻看著鄔蜀月奉上來的東西,不冷不淡地問道。

從嬋州回來後,除了邶瀾王之外,她對其他人都保持著這麼冷淡的性子。鄔蜀月也習慣了她拒人於千里之外,將物品上的紅布取下。白若嫻自然是認得那個東西的,她微微蹙眉,道:“兵符?”

“正是祁國的兵符。”鄔蜀月將其放到她的手旁,白若嫻打量著它,終於將它拿起。

“真的?”是肯定的語氣,白若嫻可以認出祁國的兵符,只是她不明白,怎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落進鄔蜀月的手中。

“楚瀾清偷來的。”也是她從楚瀾清手中搶來的,讓他拿著,指不定要壞什麼大事。

“給我做甚?”白若嫻隨手將它丟到了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一笑。祁國的軍隊,哪裡會那麼容易被外人控制的。

“它對你會有用處的。”鄔蜀月將它放好,免得摔壞,推至桌子中央。

白若嫻還是會笑的,只是,外人永遠看不懂她笑容下的情緒。鄔蜀月覺得越來越琢磨不透她,一個如此會掩飾的人,反而讓人心中更加沒譜。

“呵。要用它威脅楚國國君嗎?”

“若嫻呀……”

“公主何時對我也這麼客氣了?若是沒有起來事情,就離開吧。”

白若嫻反倒先起了身,也沒有管桌案上的兵符,徑直離開屋子。鄔蜀月看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