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回去吧。”布羅捏緊拳頭,撥出一口氣,“七葉花已得,這也是主子的心願。此事終不能這般就算!”

明思攥緊手中的香囊,閉目良久才輕聲道,“在等他們再搜一次,天寒水冷,送些烈酒過去,讓他們歇幾日再下水。再搜一次,咱們就回去。”

言畢,轉身走進內間。

還未等到再一次的搜尋,兩日後,郡守知州卻再一次來了雪山小院。

不是為別的,而是大胡太子殿下親自來了。

明思沒有想到榮俊會來。

她不太記得太子大婚是二十三還是二十六,可如今才三月十八。

常人的腳程,從大京到此,至少也需二十日。

榮俊未有習練內功,外門功夫也平平。

也就說,他應是在大婚後最多兩三日就出發了。

明思心底還是有一絲感動的,可如今的她再也笑不出往昔的明媚無憂,縱然是心懷感激,笑意卻始終蒼白淡擔榮俊一身風塵,雪花落滿肩頭,英俊的面上有倦意也有沉痛,“十七嬸——”

明思微微而笑,“擾了殿下大婚了。”

榮俊定定望著她,緩緩搖首,“皇祖母父皇皆大慟,十七嬸還要保重身子才是。”

“我很好。”明思站起身,走到窗邊,“活有人,死有屍。如今什麼都沒便是好訊息,我等他就是。”

什麼都無?

榮俊一滯,將到了嘴邊那句“海中有魚”嚥了下去,溫言道,“皇祖母掛念十七嬸,讓十七嬸早日回京。此處事宜我會派人妥善處置,定不會誤了。”

明思沒有轉身,語聲低幽,“你說, 是誰下的手?那些人武功不凡卻路數不同,一具屍首都未留下,這般嚴謹周密,會是誰?”

榮俊沉聲道,“看情形似是江湖人士,父皇已下令嚴查,此事定不會就此善了。”

站在窗邊的背影嫋嫋單薄,語聲卻低微似自語,“他自幼習練內功,可我不敢問布羅。不敢問他,他會不會有事?那回莫清清給我下毒,他用了內功給我驅毒。後來他又動用內功劈死溫娜兒的那匹馬,他傷了丹田…布羅不說,我也不敢問。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他總說遇上我是他的運氣,可是我真的是麼?我怎麼覺得是自己害了他呢?若不是我。他丹田不會受損,若不是我,他也不會來這裡。”

榮俊垂了垂眸,上前幾步走到明思身後,“此事如何能同你有幹?十七叔早前已有察覺,此番不過是——”頓了頓,“怪不得誰,你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攬。你放心就是,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無輕饒!”

“早有覺察?”明思驀地轉身。清眸冷光一片。

榮俊一觸之下垂了垂眼簾,沉了口氣,“十七叔臨行前讓我幫手查探。如今已有些訊息,還是繼續查探當中。”抬起眼,“不過眼下你身體這般也不適宜勞心太過,待回了京城養好身體,我定將所有告知。”

明思靜靜望了他半晌。“好,我回去。”

二十一日後,車隊回到大京。

一到北門,遠遠便見到納蘭笙並四老爺一家從納蘭府的馬車上下來,朝著這邊翹首望來。

明思一怔,心中忽痛!

她縱然是痛到極致。這些愛她的人又何嘗不為她感同身受?

榮俊從前面的馬車下來,“是我通知的,如今你需人照顧。還是在納蘭府休養為好。”

如玉替明思搓著從那日起再未有一絲暖意的雙手,聞言感激地看了榮俊一眼。

明思笑了笑,朝榮俊點了點頭。

到了跟前,明思目光從眾人面上巡過,最後凝望著站在眾人身後的納蘭笙那雙無言深痛的一雙眼。“五哥”

納蘭笙身形僵了僵,上前來將她緩緩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