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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也一直相信她終究會回來。

還是南門之外，依舊是那片山巒，顧顏就這裡告辭了。

明無妄看著她，長嘆了一聲，“你終究還是要走，那麼大一座碧靈軒，你就放心交給我了？”

顧顏抿著嘴笑了，“杜梁衡城主府自認罪責，將碧靈軒賠償給了我，然後永遠離開貫闕城。你煉丹之術如此精煉，掌管碧靈軒不是所其所哉？”

明無妄苦笑道：“當年打理那麼小一間店鋪，還是讓我弄亂七八糟，比你差之遠甚。現，還有不少人記得當年那個少女煉丹師呢。”

顧顏搖搖頭，“我要回南方去，那裡有我約定，有我牽掛。梁園雖好，並非久居之地啊。”

明無妄看著她有些惆悵眼神，忽然覺得有些話要說出來。他張了張嘴，說道：“極北冰原這幾年，很苦吧？”

顧顏搖搖頭：“一個修士，何處談得上苦？而且我另遇到了機緣，又築基成功，說起來，還是我得了便宜呢。”

明無妄把目光微微垂下，說道：“你遠赴極北冰原情誼，明無妄永感於心。以後風裡來雨裡去，任你驅策，明無妄絕不皺一下眉頭。”

顧顏不由得笑了，“何必如此？顧顏不是挾恩圖報之徒，也不會覺得有恩於人，就要他把性命都賣給了你。每人都有自己世界，何必為他人活著呢？”

她嚮明無妄拱了拱手：“明兄，再會了！”說罷她足尖向地下輕輕一踏，地上就升起一團紫焰，化作一尊紫色蓮臺，託著顧顏，飛向上升去，然後向著南方疾飛而去，轉眼間就消逝了空中，只剩下一個黑影。

明無妄看著她背影，不覺間有些悵然。

沒過數日，貫闕城就傳出了一個不大不小讓人驚訝訊息，碧靈軒杜軒主不知道為什麼將店鋪轉讓給了人，然後離開貫闕城，不知向何處去了。而碧靈軒則改了名字，高高牌匾上面寫著“銘顏閣”，三個大字，高高懸空中，這個名字，就一直持續下去，數千年中，從來沒有變過。

94章　重回天目山

……

題記：卷名，源自納蘭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不是為了紀念初戀愛情，只是懷念遠逝青春。有些事情，一旦過去，就不能再回頭。主角將本卷裡追念一些往事，斬斷一些塵緣。其實，卷名就是來源於一個場景，自然而然湧現，希望大家看到這個場景時候，也能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就是作者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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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辭別了明無妄之後，就馭氣飛行，一路向南，到了玄水渡頭，然後取了一葉扁舟，順著北海繼續南行。一路疾行，南下數萬裡，耗費了整整半年時間，終於到了越國邊境。

當她重踏上越國土地，再走上幼時生長那個海濱之際，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她離開這裡已近十七年，佔了她已歷人生二分之一還多。

顧顏用手拂了拂額前碎髮，摒去那些紛亂思緒，然後順著荒村方向緩緩而行。遠遠看去，已經能見到一些炊煙升起，難道此處又有人跡了麼？

果然，那個荒村舊址上，又開始聚集了一些人家，雖然還沒有原來繁盛，但已隱隱有了村落景象。落潮映著夕陽，村口有幾個孩子歡玩耍，男人們扛著叉，拖著漁網，三三兩兩歸來，然後就有妻女向他們噓寒問暖。

顧顏恍然像是回到了過去，她鎮定了一下思緒，然後向著裡面走去。

有些人還住那些舊房子裡，有些人則已經蓋起了居。顧顏家屋子倒是並沒人居住。不過似乎也經過了打掃。顧顏緩步走了進去，看到裡面佈置一如往然，她便對著正堂之上。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這時門下傳來蹣跚腳步聲，有一個老婦，拿著大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