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典論·論文》時,一邊講一邊抽菸,一支接著一支,旁徵博引,一小時只講了一句。

在西南聯大講《文選》時,劉文典每次上課前,讓校役提一壺茶,帶上一根兩尺多長的竹製的旱菸袋。每講到得意處,他就一邊吸著旱菸一邊解說文章中的精義,下課鈴響了也不理會。有時候下午上課,他一口氣講到5點多。學生說劉“儼如《世說新語》中的魏晉人物”。

有人考證劉文典吸菸的習慣。認為他的學生回憶他邊吸旱菸邊講課的細節有誤,劉文典抽的應是菸捲,不是菸袋,也不是菸斗。劉文典的照片拍的就是其手夾香菸的樣子,周作人在《知堂回憶錄》中也說劉文典有吸紙菸的習慣:“(劉叔雅)好吸紙菸,常口銜一支,雖在說話亦粘在唇邊,不識其何以能如此,唯進教堂(課堂)以前始棄之。”

劉文典上課旁徵博引,故有時一堂課只能講一句,他教《文選》,一個學期只能講半篇玄虛的《海賦》。

劉文典嗜吸鴉片,上課時煙癮上來便狂吸香菸解煙癮,由於他邊吸邊講,所以發音有時含混不清,上“《文選》選讀”課時,有時只能聽到他囁嚅而言:“這文章好!這文章妙。”

張中行回憶劉文典:“三十年代初,他在清華大學任國文系主任,在北京大學兼課,講六朝文,我聽過一年……他偏於消瘦,面黑,一點沒有出頭露角的神氣。上課坐著,講書,眼很少睜大,總像是沉思,自言自語。”

文中子在《劉文典:“半個教授”》中這樣描述劉文典:“他的長衫特別長,掃地而行。像辛亥革命以前中國婦女所穿的裙子一樣,不準看到腳,走路不能踩到裙邊,只得輕輕慢移蓮步。他偶爾也穿皮鞋,既破且髒,從不擦油。”

劉文典的次子劉平章回憶說,父親在他的印象中總是一身長衫。除了在早年的一張照片中身著西服外,在以後的日子裡,即使赴京參加政協會議,他也從未改換衣裝。劉文典的頭髮很多,有一次剪短了以後,他就隨便“抹一抹”,從此也不再費心梳理,所以他留下來的尤其是晚年時期的照片中頭髮都是凌亂不堪、微微上指的樣子。

【教學】

羅家倫任清華校長後,一心想聘請劉來清華任專職教授,但北大拒不放人,幾經磋商,最後雙方達成妥協,劉到清華執教,但仍兼任北大教授,兩全其美。由此可見劉文典當年炙手可熱的程度。

當年考入清華的學生,“大一國文不選楊遇夫先生,不選俞平伯先生,也不選朱自清先生,而單選這位善解文字給人種種不同印象的劉叔雅先生。”

一次,劉文典上課時,有一位學生站起來說:“先生能不能再大聲點,後面的聽不見!”劉問:“今天到了多少人?”答曰:“30多人。”劉說:“我上課,教室裡從來不許超過30人!今天不講了。”說完拔腿起身,拂袖而去。

劉文典講課不拘常規,常常乘興隨意,給學生身臨其境的感覺。有一次,他剛上了半小時便講完了上一講的內容。同學們以為他接下來要講新課,誰知他忽然宣佈說:“今天提前下課,改在下星期三晚飯後七時半繼續上課。”原來下個星期三是陰曆五月十五,正是月圓之夜,他要在月光下講《月賦》。到這日,皓月當空,校園裡擺下一圈座位,劉文典坐在中間大講《月賦》,生動形象,見解精闢,讓聽者沉醉其中,不知往返。許多年後,宋廷琛在回憶文章中寫道:“那是距離人類登陸月球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大家想象中的月宮是何等的美麗,所以老先生當著一輪皓月大講《月賦》,講解的精闢和如此別開生面而風趣的講學,此情此景在筆者一生中還是第一次經歷到。”

劉文典對《紅樓夢》頗有研究,經常被邀請作《紅樓夢》的演講。張世英曾談到一個劉文典講演的趣聞:“那時無論文科理科,無論是學生和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