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直上的。

蔡元培上學時,老師要求嚴格,那時所作的八股文,有不對的地方,老師並不就改,往往指出錯誤後由自己改正。學校做不完,回家晚飯後在燈下再構思。此時,蔡母常常陪著,也不去睡。蔡元培講:有一次,母親覺得夜太深了,人太倦了,思路不能開展了,叫我索性睡了。第二天黎明叫起,此時竟一揮而就。從此,終身覺得熬夜不如起早,是被母親養成的。

18歲之後,蔡元培開始給別人當塾師,也就是做家教,一邊教書,一邊自學。這時,他看書越來越雜,也不再練習八股文,而是開始了自由閱讀。

蔡先生早年寫過許多才華橫溢、見解精闢的文章,與當時四平八穩、言之無物的科舉八股,適成強烈的對照。蔡元培寫過一篇怪文,一開頭就引用禮記裡的“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句。交卷時間到時,他就把這篇文章呈繳給考官。蔡先生就在這場鄉試裡中了舉人。

蔡元培從小接受的是舊式文人的教育。光緒年間,他先中了舉人,後點了翰林。中舉的這一年,他奉父母之命迎娶了從未謀面的王昭女士為妻。然而,這樣一位受舊式教育的文人卻倡導民主和平等。他從“我”做起,以“我”為例,改革社會風氣,衝破封建陋俗,提倡男女平權,打破中國傳統在婚姻問題上對婦女的束縛,之後的兩次婚姻及兩次徵婚啟事正是他這種思想的體現。

蔡元培主持紹興府學堂時,師生逐漸分化為新舊兩派,常發生爭辯,每在午餐晚餐時最為集中。蓋學堂餐廳放多張方桌,每桌教員一位,學生六位,凡不與學生同桌的教員同坐中間圓桌,隨意爭論也。

1912年1月4日,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在南京成立,蔡元培就任南京臨時政府教育總長。教育部在蔡元培之下對公眾徵求可能的國歌,後來頒佈了中華民國臨時國歌,由沈恩孚作詞、沈彭年譜曲的國歌擬稿,歌名《五旗共和歌》。

蔡元培潛心學問,對吃飯一事卻十分隨便。他的夫人說他:“稀飯也吃,乾飯也吃,焦飯也吃。”

蔡元培赴德國萊比錫遊學,因聽李石曾談及食肉有害,正好他又讀了列夫·托爾斯泰著作中關於打獵的慘狀描寫,於是宣佈此後不再食肉,還勸告朋友壽孝天說:“蔬食有三義:一衛生;二戒殺;三節用。”並表明自己蔬食就是因為戒殺。

一次,蔡元培和學生開座談會,問在場的學生們:“一加一等於幾?”在座的學生們個個百思不得其解,以為蔡元培此問有什麼高深的學問,於是都不敢貿然回答。過了很久才由一個學生鼓足勇氣說:“先生,一加一等於二。”蔡元培當即大笑說:“對嘛。一加一就等於二。你們這樣崇拜甚至迷信偶像,竟然連真理都不要了。”

1924年初,蔡元培在法國里昂北京飯店宴請法國中法大學董事長歐樂,歐樂見席上放有筷子和湯勺,說:“你們不用刀叉,未免不方便吧。”蔡答:“早在3000年前,我們祖先也用刀叉;不過,我們中國人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覺得刀叉皆是可以殺人的兇器,吃飯時用它太不文雅。所以從商周時期就改用‘匕’(就是刀)和箸(就是筷子),以‘匕’割肉,用‘箸’夾菜。後來,由於烹飪技術改進了,用筷子了。”歐樂說:“真是的,難怪你們中國人這樣愛好和平。”

蔡元培通常就餐是喝酒不吃飯的,據程滄波回憶,在南京中央研究院時,他們一起就餐,蔡先生是不吃飯的,在飯桌上,蔡先生席位上是一暖壺紹興酒,大概是六兩。蔡先生一個人獨酌,他們陪他吃飯。蔡先生酒吃完,接著吃幾塊烤麵包。

蔡元培近古稀之年曾和同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