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分鐘,齊武夫便收手了,畢竟剛洗完澡,要是再出一身汗,那就白忙活了。馬海超也很知足,跟齊武夫對手的二十分鐘,可比尋常自己對著木人樁練一個小時都來得管用。比起氣定神閒的齊武夫,他倒是大口喘息,在原地小步走著,等著緩過氣來。

“也不知道多少天回來,你晚點跟趙檀說一聲我走了。這幾天他晚上出去,你就跟著一起出去,走得熟悉熟悉外面,成天悶在家裡也不好,破戒不破戒什麼的,自己看著辦了,都是男人。”齊武夫又背上包,對馬海超說道,說道後頭,倒也極其惡趣味地甩給馬海超一個你我都應該懂的眼神。讓馬海超一陣愣神。

馬海超點點頭,齊武夫拍拍他的肩膀,便算道別了,畢竟也就走幾天的事,幾個老爺們沒什麼好生離死別的。

齊武夫徑自往齊鳳年那院子裡走,因為習慣了每天下幾局。打心底說,齊鳳年下棋進步的程度可比他當初強多了,記得自個兒最早下棋胡亂一氣,覺得能拿幾個炮幾個車換黃青鸞一個兵也是划算的。剛一進院,齊鳳年便瞧見齊武夫揹著包,知道他今天要跟著齊東流去黑龍江,坐在石凳子上先是擺起子來,等齊武夫坐下來,才開口道:“趙鑫我見過,沒交集,是個猛人。”說完,繼續擺子,蜻蜓點水,點到即止,對齊武夫這類人說太多,顯然是沒意義的。

齊武夫聽著,記在心裡,本就對這號人物有些好奇,能在吉林跟喬六叫板,本就不容易,如今又跑到黑龍江那兒,壓根就是納蘭長生的地頭,也不怕納蘭長生整出點兒么蛾子把他給yīn了,光這麼份氣節,就不是常人有的。

這時候齊甲六在邊上,對於齊鳳年這一句避風捉影的話有些一頭霧水,可沒追究,因為棋子都擺好,齊鳳年再度執紅先行,落子無悔,殺氣騰騰,齊武夫依然防守之勢已成,暗藏玄機。

紅兵黑卒,二車二馬二炮,在齊武夫和齊鳳年的手裡,如同富有靈魂似的,步步驚心。

可能也是最近看多了齊武夫和齊鳳年對弈的緣故,齊甲六的棋藝在某種程度上也有所長進,雖說還是被齊鳳年橫掃五十手裡解決的選手,可到市中心的棋社裡頭,卻能和一些老大爺較量較量,那些個老大爺大多也是下了幾十年十幾年象棋的人,見過的棋局和下棋格局也多,可齊甲六有時候就是用了幾手齊武夫的轉守為攻的佈局,打的那些個老大爺一陣措手不及,一個個都嘖嘖稱奇,問著齊甲六背後的師傅是誰。畢竟齊甲六也算這裡的老顧客,他們知道齊甲六幾斤幾兩,若不是有人教,不會有這般進步,況且那麼巧妙的佈局,常人也沒那能耐。

對此,除非早晨真有萬不得已的事情,大多時候,齊甲六都會騰出時間看倆人下棋,受益良多。

前後下了兩局,齊鳳年書的甘心,只是第二局支撐到了八十二手,在幾番堅持無果後,還是被齊武夫將軍。齊武夫心裡倒是有點詫異,方才那一局和棋的比重佔在五成左右,勉強能說是運氣所然才贏的。

看了下時間,恰好九點,齊武夫便也起身了,齊鳳年僅僅是揮了揮手,風輕雲淡道了別,便徑自沉浸在方才的棋局裡頭,嘴裡嘀咕:“差點兒就能和局了,不知猴年馬月能贏一局。”

“哥,要不今天你跟我去棋社裡頭走一遭唄,那裡頭也有兩個厲害的老傢伙,都是下了半輩子的人了,說不定你跟他們下幾局,還能有點增進。按理要和他們下還能預約排號呢。”齊甲六見齊鳳年微皺眉頭,邊說著,也邊坐下來,開始重新擺子,顯然想跟齊鳳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