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的姐姐的是對房子裡傢俱擺設的評價,而一番辛苦換得的只是鄉村裡的人所能給她的慷慨的讚揚和最殷勤的招待。從那裡她陪赫斯脫夫婦去了佩勒姆府她的哥哥查爾斯那裡。

他們的小侄女出世後,他們便在禮儀許可的前提下儘早安排了回倫敦的事宜,赫斯脫太太說她“在那個女人面前一分鐘也無法多待”。當然,她指的是彬格萊家的另一個客人,班納特太太,說真的,直到這會兒,一想起班納特太太,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可以,親愛的妹妹,”她說,“忍受她思想的粗俗,她對外孫女的過份寵愛,甚至她對我們的哥哥財產的打聽。但是她自以為與我們家十分親密,這我可實在受不了!”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親愛的露薏莎,”彬格萊小姐附和道,這個合適的話題終於使她興奮起來,“我們那麼早就明白無誤地表示了我們的好惡。吉英·彬格萊,我們必須忍受——因為,雖然她缺乏教養,但她夠漂亮的,配得上查爾斯。但是,被迫和她的母親坐在一張桌子上,那就甚至超出孝道的範圍了。”

姐妹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她們之間很少有過比這更讓人舒服的親密勁兒。現在她們回到了倫敦,以取笑鄉村習俗作為善意的消遣使姐妹倆達到一種和諧,這是她們姐妹之情的最甜蜜的一部分。

“在鄉村裡,人會變得多麼黑、多麼粗糙啊,”彬格萊小姐繼續說。“我發誓我曾經錯把蒙塔古家大小姐當成了擠奶女工。在學院裡的時候,我們一走進戶外的陽光裡就去打板球。”

少女時代,彬格萊小姐曾在倫敦第一批私立學院中的一所就讀。她的姐姐沒有這個長處,因為在她父親的生意有能力買到道道地地的上流社會的身份之前不久,她已經成年。這時姐姐馬上反擊。

“我的丈夫,’她加重語氣說,“常說‘水火不能相容’。鄉下人是單純的,而他偏偏看不透他們。但是,赫斯脫先生的標準很高;他是在牛津讀書的。”

彬格萊小姐最不願意談論婚姻問題,就像她姐姐不願談論教育問題一樣,這會兒她高興地把話題轉到她們在倫敦時事情上來。

“那麼回到倫敦來就更讓人高興了,”她興致勃勃地叫道。“姐姐,你現在肯定開始注意到我們多麼迫切需要回倫敦來。要關心的,露薏莎,不單單是我的衣櫥,還得考慮一下你的窗簾。一定要跟在威爾特郡所看見的最漂亮的一樣,我們必須好好在亞麻織品店裡找一找。”

妹妹的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勁兒令赫斯脫太太很滿意,她熱烈地表示響應。她向珈羅琳保證,她這就去特魯裡街訂好她們星期六的位子,否則她們會一個包廂也得不到的。“這些日子基恩紅得發紫,大家都為訂位子而犯愁。就在上個星期,格拉夫頓大太什麼位子都投找到,只好到小劇院去看別的戲。一出無聊的戲——糟糕的表演——戲院裡也沒出現另一個重要人物。”

姐妹倆就這樣費力地作著安排,以避免不得不自己設法消磨時間的那種孤寂。此外,珈羅琳·彬格萊還有一件令她分心的事,她連姐姐都沒告訴。她有情報表明大膽的海伍德上尉已經離開傑弗裡爵士家去了羅新斯,而且,她還知道,他會從羅新斯來倫敦;這是個令她感興趣的訊息。

赫斯脫先生很快就來到她們中間,瀟灑地接過一杯茶,露出一種少有的興奮勁兒,告訴她們說他被髮生在位於附近的格魯斯紋納廣場中達西先生家裡的一件事情搞糊塗了。他曾去他們鄰居家拜訪;鄰居外出了,但是他驚訝地發現達西家原來的保姆,現在暫住在那位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