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容忍,”她會這樣吹噓,“村民之間為瑣事爭吵。教養不好的人,我敢斷言,如果放縱他們的話,就會一天到晚吵個沒完。我有責任維持他們之間的和睦,我太意識到我的義務,不能對他們寬容。誰要來打擾我的平靜就讓他們來吧,他們將領教到我的好脾氣,或者對我作出交待。” .

因此,只有在飯桌上,她的外甥女才能替伊麗莎白求情。雖然她忠實地這麼做了,而且有一位能幹的、甚至更有感情的海伍德上尉作同盟軍,最好的結果也只是不了了之。夫人無動於衷。

更糟糕的是,喬治安娜覺察到,她姨媽的不肯幫忙似乎不僅是因為出自她本能的且不無理由的對整個班納特家族的反感,而且出自她本人作為主人對海伍德上尉有要求;喬治安娜可以斷定夫人對任何年輕男子的某種興趣不是為了她,但是當夫人把臉轉向上尉,或者上尉面帶殷勤的微笑轉向安妮時,她便發現自己只能以一種勉強過得去的風度來承受。

這時候,凡是能夠分散注意力的訊息一定受到歡迎。在喬治安娜逗留的第四個星期,她聽說瑪麗亞將由她的朋友吉蒂·班納特陪同,前來看望姐姐夏綠蒂·柯林斯。喬治安娜從沒見過的瑪麗亞,以及伊麗莎白那位活潑的妹妹讓她大吃一驚;即便這樣,有另外一些年輕人來到他們中間,她相信,只會幫助消除她、上尉和安妮之間日益滋生的、有時並不那麼和諧的親密關係.

在哈福德郡那班人抵達後的那天早晨,她到漢斯福去向她們致意,然而,卻發現屋子裡除了夏綠蒂·柯林斯之外,別無他人。瑪麗亞和吉蒂在威廉小少爺的得力帶領下巡視村子去了,柯林斯先生忙著自己的事務:促進鄰居之間的和睦,今天他是在接受了其中一戶人家的後腿肉之後完成這項功績的。

自從那第一個令人不快的黃昏之後,喬治安娜不願意再去拜訪漢斯福牧師寓所,現在,她第一次單獨與女主人相處,又想起了那種受冷落的壓力。但是柯林斯太太的熱情歡迎毫不做作,沒多久,她們兩人就坐在了後起居室裡喝著雪利酒,吃著餅乾。

“伊麗莎白,”夏綠蒂·柯林斯很快談及正事,兩人都覺得正是時候,“寫信告訴了我她家遭受的不幸,我知道她的情緒很低落。我感到萬幸的是,在這個艱難的時候,她可以充滿信心地求助於她的新家,她的丈夫和你本人。”

喬治安娜感受到了她的恭維,但她必須表示不同意見。

“你真善良,真的,”她說.“太善良了,因為我為伊麗莎白做不了什麼,我無論怎樣也報答不了伊麗莎白曾經給予我的。倒是我哥哥,為了她不停地努力。他不能容忍最微小的不愉快觸及到她。我相信他對她愛得比愛他自己還深探。”

“這是千真萬確的,·柯林斯大太嘆了口氣說.“他們彼此間的感情很不尋常。如果我對伊麗莎白的愛哪怕遜色一點點的話,我真會妒忌她。婚姻給了她應得的一切。否則她也不會滿足。”

“不會滿足!”喬治安娜·達西叫道。“天哪,她幹嗎要滿足呢?像伊麗莎白這樣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追求英國能供給她的最最和諧的情感呢?”話沒說完她就後悔不迭,因為夏綠蒂·柯林斯臉漲得通紅,轉了過去。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這麼說道;“親愛的,你還年輕.請你原諒我直說,你在生活中的地位使你處於一個與許多小姐——你的嫂子也不例外——不同的環境之中。”

“伊麗莎白,”喬治安娜反駁說,“只為愛而嫁人;不為愛情而嫁人是卑鄙的,我相信她不可能做這種事。”

“她完全可能這麼做,”柯林斯太太針鋒相對地說。她並非有意要跟這位小客人過不去,但是她必須堅持她對這件事的觀點。她已經痛苦地認識到,婚姻並不一定跟感情上的事情有關,就像出租一幢房子或選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