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皇后道:“你還不明白你父皇的心思嗎,這個鍾碧微不可取。當年她和長青的事兒是你父皇看在眼裡過來的,你父皇這是愛惜你,才下了禁令不許你出宮。你卻還在這裡天天想著出去,還埋怨你父皇,這卻是太不該了。”

“母后,你的意思是父皇不愛惜大哥,我看在父皇眼裡,只有姚皇后生的大哥才是正經的皇子,我們其他兄弟們,都只是陪襯而巳。”三皇子因為是嫡皇子,一直被捧在禁宮深閣,又因不能帶兵打仗,也不能像安親王那樣馳騁邊疆。所以三皇子是個多少帶著點兒天真不解事的少年,雖然這少年已經年近二十了。

只見皇后瞪著三皇子道:“你這就是胡話了。大皇子為什麼受皇上眷顧,那是因為姚皇后過得早。你父皇是個念舊的人,尤其是這念起來不關利益的舊,更加珍惜。再說,他是皇長子,就是看得重一點又怎麼了,你難道非得妒忌嗎?你要知道,兄弟閱牆在你父皇眼裡才是最可恨的。”

其實教三皇子的少傅少師少輔,都拿三皇子當未來的君王教的,因為安親王風評實在不怎麼樣。

所以三皇子被那三大文臣儒將們,按照仁君聖主的模子教著,因而有時候三皇子眼裡容不下別人比自己更重要。

“母后,我不是妒忌大哥,只是大哥多快意,卻把我憋在宮裡。

要真說起來他才是正經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繼位人,我算什麼,什麼也不算卻天天被……”三皇子的話還沒說完,皇后就一巴掌甩了過來看著三皇子,皇后顫著聲怒道:“你個不成器的,你個不成器的……枉費為娘為你忍氣吞聲,你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

見皇后生氣了,三皇子又連忙陪笑臉:“母后,你彆氣了彆氣了,我不出宮就是了。”

長嘆一聲,皇后心裡是恨鐵不成鋼,嘴上卻只得繼續哄著三皇子: “頤川,你要記住,不論靜頭有多少個皇后,有多少個嫡子,你才是正正經經在承天殿里長大的嫡皇子,懂嗎?”

這下三皇子當然連連點頭:“是是是,母后。我懂了。”

此時,皇后不由得想,要是安親王豈會這麼聽勸,慣來殺伐果斷的安親王,不論進退早已經沒有半絲猶豫,哪會容得別人來勸阻。安親王的這點,才是皇帝一直不放棄的原因,雖然他風評差。雖然他過於傲慢嚴苛,但是隻這殺伐果斷一點,安親王已經有了帝王所需要的條件之一。而優柔寡斷的三皇子……實在怎麼看都似是庸碌之皇后可不知道,她印象裡傲慢嚴苛不懂得為人處世的安親王,現在不僅是殺伐果斷,而且馭下是寬嚴得宜,為人和煦溫謹。一個人的名聲臭得快,好得慢,但是如果這個人起先太差,轉眼又太好,那麼這落差必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眼下的安親王就是這樣,這日有名老臣的兒子從邊關回來省親,把安親王的轉變這麼一說,漸漸地就有些小聲音冒了出來。

“咦,最近藥館的人怎麼多了起來,全是些來請太平脈的,真是奇怪了,這不是還不到請太平脈的時候嗎?”阿容可真奇怪了,十個病患有三兩個請太平脈不奇怪,要是十個裡有七個,那擱誰誰奇怪。

“是啊,盛藥令,太平脈多是在八、九月,這才六月,怎麼這麼來請太平脈的。”陪同在阿容芳邊的藥女同樣不解。

在阿容和藥女這麼說著的時候,安親王從外頭走了進來,因為京城的藥館只能走正堂進,沒有側門。所以近來安親王要是出外去兵部衙門署事,再回來時肯定要經過藥館的正堂。

大傢伙當然也我是見怪不怪的,在堂裡的藥女、藥童、藥侍、藥令們都自如地跟安親王問禮。便只見安親王滿臉溫切切地笑一一應了,然後就有來請太平脈的病患處於石化狀態中。

當病患們在石化狀態中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頭來了幾名著雲鶴紋官袍的官員進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