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做飯,很快就能吃了。”

冬生在灶房生了火,淘米煮好飯,又將買的肉洗好切上。別看他一介書生,倒是也做得有模有樣,沒爹的孩子早當家說的就是冬生這樣的。

等他準備好,不經意一轉頭,便見秦珠玉穿著新衣裳,靠在門邊晦暗不明的樣子。他笑了笑:“這衣服你穿著挺合身的。我還怕你穿不了呢。”

不知為何,見她穿著自己買的衣服,不說話時竟然有點窈窕淑女的模樣,冬生頗有些欣然的感覺。

不料,秦珠玉卻撇撇嘴,雙手拽了拽衣襟,彆扭道:“這麼醜的衣服,也只有你這種書呆才會買。”說罷,又像是一副不與你計較的樣子,揮揮手,瞅了眼冬生手頭的工作道:“算了,先湊合著穿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這樣吧,我來做飯,就當對你的答謝。”

冬生雖然覺得這個答謝自己太不划算,畢竟是自己買的菜,自己的廚房自己的柴火。但是今早被她一折騰,上午又講了一個多時辰的課,著實有些累,便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將手中的活交給了她。

冬生出了灶房,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盹。

只是才將將開始要進入黑甜鄉,就被一陣尖叫驚醒。

他渾身一抖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卻見屋子裡不知何時已經充滿了煙霧,轉頭一看,灶房裡更是濃黑一片,而那聲音便是從裡面傳來的。

他心道不好,飛快衝進去,大聲叫喚:“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朦朧中見到秦珠玉一邊咳嗽還一邊訥訥地站在灶前,趕緊一手扯過她,將她拉出了灶房,自己再跑回去,將冒著火苗和濃煙的鍋一瓢水澆滅。

待煙霧稍散,他瞅了眼鍋裡黑乎乎的東西,從形狀隱約可見是自己切好的肉絲,只不過為什麼會成為那副慘狀,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他也不過才眯了一下下啊!

搖了搖頭,冬生走回房,見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秦珠玉面帶驚恐地站在房中間,看到他出來,趕緊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冬生點點頭,想了想問:“你剛剛那菜是怎麼炒的?”

“就是丟進鍋裡,然後想著快點熟了,就把旁邊的柴火都加灶內了。”

冬生不得不想到一種可能:“你的意思是沒有放油,直接就把菜放進鍋內?還把火燒得很旺?”

“放油?”秦珠玉顯然有些聽不懂這句話。

冬生見她這副模樣,算是明白了,嘆了口氣問:“你到底會不會燒菜?”

秦珠玉有些心虛地將腦袋一昂:“我肯定會做,不過……不過我現在失憶了才忘了怎麼做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怎麼不忘了吃?冬生很想這樣回她。

因為半斤肉被秦珠玉變成了黑炭,還差點燒了整個灶房,冬生不爽地將自己的同情心收了起來,隨便燒了碗大白菜,將就著餵了這位禍害和自己。

秦珠玉對此非常不滿,但礙於自己確實做了壞事,只得默默地將自己的抗議壓下,再加上著實餓了,便就著味道還不錯的白菜吞了兩碗米飯。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止兩碗。她舀第二碗米飯時,見鍋內所剩不多,怕自己不夠吃再盛時被書呆搶先,便偷偷摸摸瞅了瞅慢條斯理地吃飯的冬生,手上不著痕跡地使勁壓,直到碗裡實實在在填滿了一大碗飯,再也裝不下,才作出一臉淡定的模樣回到桌上。

冬生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也看到了她賊兮兮的表情,本來想沒好氣地提醒她給自己多留點,但是話到嘴邊,見她一張花貓般的臉,還沒說出口,倒是噗嗤先笑出聲。

秦珠玉在位子上坐定,對冬生的笑不明所以,又直覺和自己有關,便沒好氣地問:“你鬼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