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冬生定了定神色,“就是想起今天學堂裡幾個小孩還蠻好笑的。”

“哦。”秦珠玉點點頭,雖然對他的回答表示強烈懷疑,但這死書生一臉正經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便繼續和白菜米飯戰鬥。

冬生正色後,放下筷子,狀似不經意道:“那個……你看你現在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我也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

秦珠玉一想也是,可半天也沒想出自己該弄個什麼新名字出來,想著書生雖然呆了點,但好歹是文化人,取個名字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便道:“那你看叫我什麼吧?”

冬生作出一本正經地思考樣子:“我不知道你姓什麼,當然不能為你起個什麼大名,反正就是為了方便,不如就起個好記的小名?”

秦珠玉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不如我就叫你小花。”其實冬生想的是,她現在這副樣子根本就是花貓,不過如果說叫她花貓的話,恐怕她是會跟貓一樣炸毛。

秦珠玉很嫌棄地撇撇嘴:“這麼難聽的小名我才不要。一聽就是鄉下丫頭。雖然我失憶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肯定不是鄉下丫頭。”

冬生聽了她自以為是的話,本來不以為然,但是忽然瞥見她拿著碗筷的雙手。膚如凝脂,嫩指如蔥,這樣的雙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姑娘,絕非鄉野丫頭能生成的。這樣想著,冬生不得不懷疑,莫非這丫頭真是哪戶大戶人家的閨女,何況還是這壞脾氣,定然是被慣壞了的。

意識到這點,冬生忽然沒有了戲弄她的興致,不過嘴上還是說:“怎麼會難聽呢?我聽說這街上最漂亮的姑娘就叫沈春花。”

他當然也沒指望秦珠玉會答應讓他叫她小花。

不料,秦珠玉沉默了片刻,居然不情不願地開口:“那行吧,你就叫我小花。”臨了,又很不爽地補了一句,“沒想到你一介書生,起個名字還這麼沒有水準。”

冬生訕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侯府的秦珠玉便成了窮酸書生宋冬生的小花。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種壞叫蔫兒壞,有一種黑叫腹黑。

☆、慌

秦珠玉算是正式被冬生收留了。冬生的房子就在學堂後面,是學堂老闆張員外提供的,也就一廳一房外加一個灶房,間間都小得可憐。他一單身大男人收留一個姑娘,說是有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

因為他的床讓給了秦珠玉,自己就不得不在小小的外廳打了個地鋪。好在冬生是鄉下人,每日起來也就是脖子肩膀痠疼一陣,倒不至於半身不遂。

而他因為秦珠玉在此,之前的晨練習慣也隨之戒掉了。

一來是因為秦珠玉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吃的,這一任務必然就落到了冬生頭上,不是給她煮粥就是出門買回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這倒不打緊,偏偏大小姐每次吃的時候,都是一臉不愉的樣子,彷彿吃的極為嫌棄,極為勉強。冬生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欠了這位祖宗的,這輩子來尋仇了。他救了她收留她,還得受她臉色。世道果然是沒有天理的。

不去晨練的第二個原因就是,有了這次教訓,冬生想萬一再遇到個昏迷女子可咋辦,不救吧,良心不安,救了吧,萬一是第二個禍害,那他還不如買塊豆腐撞了算了。

冬生白天去課堂,秦珠玉沒事幹,便按著他的指點去城門處貼布告的地方溜達。想著會不會有人來找自己。

城門處倒是每天都有新佈告,秦珠玉也慶幸自己失憶之後沒忘了認得的字,佈告上寫的東西她全看得懂。

只是,每天卻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連著五天,不是綠林悍匪的通緝令,就是誰家走失了老人小孩盼速歸,第五天她甚至看到了其中一張告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