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好好好,我正好也想去侯府見見世面。”說完發覺冬生一臉沉鬱的表情,戳了戳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你也別整日擔心小玉,她肯定沒事的。”

冬生抬眼看了看他,嘴唇翕張片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秦侯府的遊園會,實則是秦家父兄為妹妹辦的,一來是慶祝她回家,二來則是慶祝皇上御筆為她和顧輕舟賜婚。

秦珠玉自然對這個遊園會半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是恨透了。以至於遊園會開始了半響,她仍舊躲在房內愁雲慘淡。

老侯爺見專程給女兒請來的各類雜耍戲班都已經粉墨登場,卻還不見秦珠玉的身影,便讓秦季桓去叫她。

秦季桓找到秦珠玉時,她已經開始在砸東西亂髮脾氣,嚇得兩個丫鬟,在一旁瑟瑟發抖。秦季桓搖搖頭,揮手讓無辜的丫鬟下去。自己走到小妹面前笑著問:“秦大小姐,這是怎麼了?爹還在等著你現身呢!”

秦珠玉撅著嘴抱怨:“四哥你還問我怎麼了?你說幫我的,可你看看,顧大哥那邊婚沒退成,現在倒好,還讓皇上賜了婚。虧我還指望著你呢。”

秦季桓這兩日也正為這事發愁,見被妹妹控訴,只得摸著鼻子乾乾笑道:“這事也不是一下能急來的。不過我現在知道的是,你要是再不出去,待會爹和輕舟估計連你們大婚的日子都該當眾宣佈了。到時,可真的就沒有了迴旋餘地。”

“什麼?”秦珠玉一下蹦起來,拉著他就趕緊往外跑,“這可不行,你一定得幫我攔住他們。”

整個侯府後花園此刻是賓朋滿座,園內的燈火將天空都照得火紅,倒顯得頭頂圓月失了顏色。

水榭戲臺的戲班子正演的熱鬧。冬生和張瑾隨著侯府下人來到這後花園,方才明白侯府到底是怎樣的地方。僅僅是這閣樓亭臺,就不是布衣百姓可以想象出的唐皇華麗。

就連張瑾這等富甲一方的富家公子,都有些瞠目結舌,果然品味氣場這種東西,不是靠銀子就能堆砌出來的。

冬生倒是沒有心思考慮這些,只隔著賓客,去看戲臺前正中央的位置。他並不認得老侯爺,至於秦家公子,也只認得秦四公子一個。不過目測那位置,以及那些人的穿著打扮,大致猜想便是侯府人,何況那幾人中,還有一位他認識的——顧輕舟。

如今他對顧輕舟算得上有些微妙,倘若他的猜測屬實,他們兩個本不算相識的人,關係怕是就有些荒唐了。

陷入沉思不知多久,冬生回過神時,轉頭卻已不見張瑾。正納悶著,秦季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溫和笑道:“宋兄來了。家父是個戲迷,待會這段戲罷了,我便引宋兄去拜見家父。”

他這樣一說,冬生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聽起來似乎是他有意要結交權貴一般,但又不好拂了這位好心的秦四公子好意。他只得抱拳客氣道謝。

秦季桓打心底覺得這年輕人淡泊從容,暗暗欣賞。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家小妹,可轉頭一看,哪裡還有秦珠玉的身影,再抬頭朝父兄那邊望去,自然也是沒見著要找的人。他皺眉喃喃自語:“這死丫頭,又跑去哪裡了?”

冬生下意識露出一個疑惑表情。

秦季桓反應過來,笑道:“我是在說家妹,剛剛還跟在我後頭,這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估計是跑去旁邊猜燈謎去了吧。算了,不管她。宋兄請自便,我先去看戲,待會再來找你。”

說完,和冬生拜別,去了父兄那邊。

冬生對剛剛秦季桓的話上了心,想了想,折身去了園子另一處猜燈謎的地方。

賓客大都集中在水榭戲臺那邊,掛燈謎的長廊只稀稀落落幾個下人。冬生遠遠便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頤指氣使地指使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將燈籠摘下來,在地上一字排開。

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