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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起來,但很快這種靜寂又被呼喊聲所打斷。
從右翼的呼喊聲更響了,但是具體的情況如何,誰也無法判斷,升起的丘陵擋住了視線,王佛兒從馬背上站了起來,可依舊是徒勞,他的臉上露出了焦慮的神情,這時,雙方的中軍也接觸到了,巨大的衝擊爆發出的聲響是如此的驚人,彷彿每個人的靈魂都被摜倒在地,狠狠的踏上一腳一般。雙方的軍隊都在竭力的前進,但都對手所阻止,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但立刻被後來者所補上。但是最殘酷的戰鬥是在長矛被折斷之後,兩軍用盾牌和短刃白刃相接的肉搏戰。於是盾牌與盾牌相撞擊,人抱著人,倒在地上翻滾著;軍旗倒了下去,頭盔被刀劍斬裂,甲葉和護肩上飛快的沾滿了鮮血,士卒們向被收割的麥穗一般成群的倒下。死亡像一陣風似地吹滅了生命;***從胸口迸發出來;眼睛裡的光彩給撲滅了,成群的戰士給投進了永恆的黑夜。
鋼鐵迸發出火花,四處飛濺,木柄的碎片,折斷的旗杆,盔纓、屍體和折斷的手足全部混雜在一起,無論是武藝高強的勇士,只要倒下來,除非是極其幸運的,都會被無數只腳活活踩死,但是迄今為止,鎮海軍還是沒有一個小方陣被擊垮過,這些經歷過無數次苦戰的老練士卒儘可能的保持著隊形,使淮南軍的猛攻好像海浪撞擊在礁石上一般,變成無數碎片,這幾次衝擊不但沒有沖垮鎮海軍的陣線,反而淮南軍的隊形自己有些亂了,站在高處的王佛兒見狀,立即發出訊號,處於第二線的鎮海軍老兵立刻變換成縱隊,衝進敵軍陣型的缺口處,用投矛和刀劍攻擊敵方的側背,使用長達十二尺長槍的淮南軍士卒根本無法抵擋這些使用盾牌短兵的敵軍的猛攻,又被己方的後續部隊擋住了退路,進退不得,死傷慘重。
與中央戰場的局勢相反,在丘陵的另外一邊,右翼戰局卻是對淮南軍有利,指揮淮南軍左翼的史儼並沒有急著以步兵猛攻,有著豐富騎戰經驗的他讓步兵嚴陣以待,以精騎橫擊敵軍側翼,王許不得已,只得讓步兵以棋盤方陣展開,騎兵居其間反擊,兩軍時進時退,相持良久,但鎮海軍騎兵數量遠遠少於淮南軍,騎射水平相差甚遠,時間一久,便逐漸支撐不住,只得退入己方步兵陣中。史儼見狀,則讓己方步兵輪流進食休息,而以小股輕騎輪流襲擾敵軍陣型,使其不得休憩,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右翼的鎮海軍步卒已經疲態畢現,陣型混亂。
史儼見狀,立即下令步卒起身進攻,同時令所有的輕騎繞過鎮海軍右翼,準備迂迴敵軍,同時下令剩下的五千甲騎上馬,準備出擊。
大侵攻 第591章 決戰(2)
第591章 決戰(2)
摻雜著鮮血的汗水一滴滴的從王許的臉頰滑落下來,在右邊太陽穴的位置有一道一寸多長的傷口,這一名淮南軍騎士的戰果。就在半刻鐘前,身為右翼將的王許看到情況危急,親自到第一線督戰,被敵軍騎士發現——王許身後煊赫的儀仗表明了他的身份,幾個勇猛大膽的敵軍騎士竟然衝到了相距王許不過四十步遠的地方,彎弓射傷了王許本人和他的戰馬,幸好他身上所穿的盔甲十分精良,儘管如此,主將落馬的景象就引起了鎮海軍陣線的動搖,險些釀成大禍。
“將軍,包紮好了!”軍醫小心翼翼的給王許包好了傷口,沒有辦法,太陽穴部位有幾根大血管彙集,又臨近腦部,若是再給頭盔擦破了,只怕會喪命。這時,幾隻鳴鏑從空中掠過,發出尖銳的響聲,那軍醫不禁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這裡離前線是在太近了,自己應該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王許點了點頭,臉上並無半點表情,雙目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戰場,經過兩個時辰的激戰,鎮海軍的戰線已經稀疏了很多,陣前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人和馬的屍體,箭矢密密麻麻的插在地上,就好像地上多了一片雜草,輔兵和民夫們正忙亂的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