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是,自從他在蘇州為楊行密生俘後,便不打算受再受此辱,存了必死之心,也不懼呂方再玩什麼花樣,朗聲道:“在下便是。”

“汝此刻困守孤城,便有天大本事,又怎麼施展的開,不如棄甲歸降,免得徒傷士卒性命。”

“成某當年為吳王所持,亦不歸降,何況今日,汝只管領兵來攻,某頭可斷,膝不可屈。”

“汝不過為錢繆守城罷了,此人現在已經在我手中,你也何必如此,你若不信,大可親眼看看便是。”呂方也不著惱,言罷便擊了擊掌,身後人便退出一人來,只見其身形高大,渾身被捆的結實,正是越王錢繆。

城頭守兵頓時譁然,錢繆為防止守軍崩潰,他出城逃跑的訊息還是保密中,呂方吩咐推出錢繆後,身後士卒又取出數十枚首級還有衣衫用品來,盡數扔到城下,皆是昨夜裡隨錢繆突圍的親信將吏,了凡、羅隱以及錢繆諸子皆在其中,這麼多東西便在眼前,決計作偽不得,何況若是錢繆未死,此時早已出來反駁,可上面的成刺史卻毫無舉動,好似被突然的打擊驚呆了一般,啞口無言。

成及眼力甚好,已經看清了那些物品首級,還有錢繆身形,知道無偽,身旁被他瞞在鼓裡的手下們望過來的目光全是驚訝和憤怒,有的人眼光閃動,說不定便是要拿自己向呂方投降做投名狀的,不由得嘆了口氣,走到城邊大聲對呂方喊道:“成某受越王大恩,只能以死相報,呂使君雅量高致,想必不會禍及家人。”說到這裡,成及拔出佩刀,反手自刎,屍體從城頭上落了下來,摔在地上。

功高震主 第267章 喪子

第267章 喪子

看到忠心部下死在自己面前,錢繆臉色已經慘白如紙,看到這等景象,呂方也不禁有幾分惻然,嘆了口氣,正要說話,錢繆卻轉身過來拜了一拜,道:“呂使君,亂世間成王敗寇,錢某既然已為王者,自然不求能夠苟活,死前卻有兩事相求。”

呂方嘆了口氣,心中油然而生兔死狐悲之感,肅容答道:“大王請說,某家若是力所能及,自然勉力而為。”

“我錢氏一族,在我稱王之後,受恩頗多,本來一姓興,一姓亡,也是天命,只是錢某出身地位,族中也不過多是些田舍漢,並無什麼人才,將軍可否只誅近支,那些遠房姻親可否高抬貴手放過了?”錢繆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顫抖起來,殘唐五代之時,中國人的宗族觀念之強,遠非現代人能夠想象,像這樣互相攻取的戰事,勝利一方不但要將失敗一方的首腦誅殺,甚至連親族姻親也要斬盡殺絕,免得給對方復仇再起的機會。尤其是呂方此時在杭州勢力還不穩固,錢繆第五子和顧全武隨時可能借楊行密大軍南下,踏平莫邪都,錢繆親族大半都在臨安縣中,呂方很有可能會提前將其斬殺乾淨。所以錢繆說自己出身低微,親族無甚人才,就是向呂方表示自己族中並無能夠威脅到他的人才,阻止這場殺戮。

陳允侍立在呂方身後,代行護衛之職,以防城頭流矢傷人,剛聽完錢繆的懇求,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將軍切不可有婦人之仁,遺留禍患?”

呂方擺了擺手,制止住陳允的勸諫,低頭沉吟了片刻,抬頭答道:“大王,此事幹系重大,呂某隻能答應你不做無意義的殺戮,你看可好。”

錢繆聽到呂方的回答,臉上露出釋然的神色,拜了一拜:“既然如此錢某在這裡先多謝呂使君了,第二樁事便是我手下將吏親族也大半都在杭州,與貴軍多年苦戰,殺傷頗多,如今他們都是閣下子民,可否以仁厚相待。”

“這個自然,呂某並非好殺之人,只要他們盡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