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知道這駱知祥雖然善治金谷,在呂方手下頗得重用,可作為一個後來者,不過亂世中的一介文士,又無強力的靠山,其處事十分謹小慎微,決計不會向呂方告密給自己惹來麻煩。李彥徽想到這裡,看了看那駱知祥,又對唾沫橫飛,醜態百出的將吏們翹了下嘴唇,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駱知祥果然畏縮的低下了頭,避開了李彥徽的目光。
正當此時,外間突然有一個拖長了的聲音喊道:“兩浙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營田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呂使君到!”
話音未落,方才還亂哄哄的節堂立刻肅靜了起來,鎮海軍將吏們趕緊分兩廂站開,李彥徽也不緊不慢的走到右廂第一的位置,他此時如論官職勳位,乃是呂方麾下第一人,自然這位置是他的。此時,後間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著簾布展開,只見呂方身披紫袍,頭戴金冠,自顧來噹噹中坐下,身後緊跟著數人,卻是陳允,高奉天,王佛兒,陳璋,羅仁瓊數人。
“行禮!”隨著一旁的侍官的喊聲,節堂上數十人紛紛斂衽下拜,口中齊聲喊道:““末將拜見主公!”便是那李彥徽,也不得不依禮而行。
“罷了,都起來吧!”呂方坐在上首,看著下面數十人跪拜如儀,這還是他第一次身著官袍,依照朝儀接見諸將吏。饒是他身為一個穿越者,一下子面對著這麼多人對自己行跪拜之禮,表示效忠,頭腦也不禁一陣眩暈。他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一個念頭:“若是在那長安大明宮上主持朝會,面對著千百倍於眼前數量的臣子的效忠,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呢?”
“主公,十月十七日,王茂章領大軍於潤州陵亭大破安仁義,斬俘不下萬人,安仁義輜重財物悉為其所獲,繼而連破曲阿,延陵諸壘,大小十餘戰,連戰連勝,如今已將安仁義圍於潤州城中,潤州屬縣已望風而降。”一陣急促的話語打斷了呂方的遐想,他抬起頭來,說話的卻是羅仁瓊,這裡的人隱然間已經將楊行密當成了己方最大的敵人,便是李彥徽,此時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在認真打量旁邊廊柱上的木材紋路。
“淮南貪得無厭,吞併宣潤二州之後,只怕會對我方不利,末將以為,與其人謀我,不如我謀人,先出兵潤州,救援安使君為上。”說話的卻是一員留守杭州的將佐,他看到先前隨呂方出征的同僚有的升官,有的發財,都撈了不少好處,眼見又是一個出兵的機會,趕緊搶先開口。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將佐不由得起身附和起來,這些中低層就將佐看到呂方自起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早已信心爆棚,只覺得天下間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恨不得乾脆一戰將淮南軍趕過江去,與楊行密劃江而治,再戰取下廣陵,三戰乾脆將宣武朱溫得腦袋砍下來當夜壺。
“休得胡言!爾等不過偏稗將佐,這裡豈有你們說話的地方。”王佛兒厲聲叱喝道,他轉過身對呂方躬身行禮,沉聲道:“主公,吾輩起兵,為的就是申大義於天下,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趙,徐二賊跳梁,多行不義,故主公以方伯之任,代行天伐,如今徐賊授首,趙賊隨亡命天涯,伏法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主公正當息兵養民,以待王命,豈可再妄動刀兵,豈不知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以而用之,吳王掃平淮南大亂,深得江淮民心,吾等豈能與之相抗。”
王佛兒這一段話,不像是出自一個武夫之口,倒像是個淳淳儒者一般,呂方雖然不完全贊同他的觀點,可是他也認為自己還無法與楊行密相抗衡,畢竟楊行密已經經營淮南十餘年,百姓富庶,戶口財富數倍於自己,更不要說他如今是當今天子任命的東南行營都統,有節制東南諸鎮的權力,自己也是他的部屬出身,在政治上自己就處於不利的地位,暗地裡支援安仁義,田也就罷了,直接掏傢伙和楊行密撕破臉幹,呂方還沒有那麼傻。
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