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首不吭聲,沒有表明態度,下面的那些將吏見王佛兒的話擋住了他們升官發財的道路,雖然不敢直接開口反對,可腹中還滿是怨氣,只是沒有一個官位和王佛兒差不多的人帶頭反對罷了。

陳璋在一旁冷眼旁觀,對一旁的眾將吏的心態已經明瞭,他暗自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道:“主公,末將昨日得到訊息,那趙引弓已經有了下落,他領著數百殘兵投奔福州王審知去了,此時已經到了福州,被王審知收留。”

陳璋這一席話便好似一塊石頭落入了水中,激起了許多漣漪,他剛剛立下大功,在鎮海軍中的地位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加之那些將吏中心思敏捷的已經想到,這不又是一個出兵的好藉口嗎?先前和王審知關於種馬的爭端如果說作為出兵的理由分量還差點的話,“收留叛將,懷有惡意”,這個理由可是十足的分量了。而且這王審知的兵力可遠遠比淮南弱小,而且和主公也沒有什麼君臣關係,這難道不是一個更好的出兵物件嗎?反正他們需要的是升官和掠奪的機會,至於這個物件是誰,並不重要。

為王前驅 第403章 投契

第403章 投契

“趙賊倒行逆施,天怒人怨,此等惡人,豈能縱其逃脫,某願為先鋒,定斬得此獠之首,獻與戲下,望主公恩准!”一名將領站了出來,斂衽下拜道,高聲道,年青臉龐漲得通紅。

“末將亦請為先鋒!某願持兵先行!”節堂中頓時響起了一片請戰聲,呂方麾下的軍官團作為一個集體來看極為年輕,許多人三五年前還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大頭兵,眼見得有人跳出來,趕緊一擁而上,只見頓時堂上跪倒了一片。

呂方臉上卻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麼神色,彷彿沒有看到堂中情景一般,只是看著放在案前的一疊帛書,過了良久,跪在地上的將吏們也覺得不對,抬起頭來窺看主公的舉止,他們雖然不敢在節堂之上私語,可還是互相交換著眼神,想要知道呂方到底在看什麼東西才這麼出神。

“駱推官,這摺子中所言可都確實?”呂方將那帛書翻閱了兩三遍,方才抬起頭來,視而不見眼前跪的滿地的將吏,直接詢問站在旁邊的駱知祥道。

駱知祥聽到呂方詢問,哆嗦了一下,上前應答道:“句句屬實,下官豈敢虛言誆騙相公,下官在兩浙為官多年,歷轉司工,司田,司戶,司倉諸曹,這些東西要麼是來自官府中的圖冊帳薄,要麼是這些年來下官與屬吏親自調查所得,若有半點不實之處,請相公重重治罪。”

呂方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很好,駱推官你做的很好,你好好做,勿憂不富貴。”說到這裡,呂方指著那帛書對堂上眾人道:“列位,若鎮海軍中人人皆如駱推官一般,我呂方又何憂外敵不破,大事不成呢?”

“下官微功,得主公如此讚賞,實在是愧不敢當!”此時的駱知祥低垂著腦袋,腦門上全是汗,雖然他沒有抬頭四顧,可也能感覺道節堂上眾人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這滋味可是難受之極,目光中的含義更是讓他有些膽怯。呂方平日行事也算得上“寬厚”,待屬下幾個重臣也十分禮貌,但在眾將吏面前這般誇獎也是頭一樁,有些人心中暗想:“這駱知祥既無披堅持銳,破陣斬首之功,也無出謀劃策,運籌帷幄之勞,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拿著算籌的小吏罷了,和商賈一般的人物,卻蒙得主公這般誇獎。”一個個心中不由得暗生嫉妒。

“兵法之道,第一就是足食足兵,國無積蓄則不為國,軍無積蓄則敗,駱先生你這摺子中所言之事,正是點中了某家的痛處,怎麼獎賞也不為過。”呂方說到這裡,臉上已經笑容滿面,口中更是不再以駱知祥的官職相稱,而是以先生稱呼。自從他地位日高,威福自專,平日居養體,移養氣,不知不覺中臉上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像這般笑容滿面的樣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