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眸中,印下春日明媚的光影,啟口,卻轉了話題:“明玉她怎麼樣了?”

“她整日哭唄,聽說眼睛都睜不開了,倒是老八,像是被氣壞了,他那樣將感情深藏不露的人,竟也把自己關在房中兩日沒有出門。”

“明玉懷孕是哪個太醫去確診的?”容音似是無意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音音,你該不會懷疑……”顏韻大致猜到了,卻不敢說出口,這種猜想的確可能性極大,但是,明玉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容音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是啊,皇家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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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容音終於明白這個日子為什麼那麼熟悉了,弘暉的生日……

那個記憶中純真可愛的男孩子,面容似乎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容音想自嘲地笑一笑,自己真是一個善忘的人,那麼快,就記不清楚了麼。

他今天該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兒子的生忌和最親愛的弟弟的婚禮是同一天,這日子定的,還是皇家根本不會考慮一些相關的人的心情,只是該辦,那便辦了。

罷了,今日該想的不是這些憂心的事,今日是顏韻結婚的日子,應該喜慶些。

清晨來到顏韻房間見到她已經開始被折騰了,容音開懷一笑,滿腹心思,死死地放在了顏韻結婚這件事上。

看著顏韻被嬤嬤上頭扯的連連皺眉和不停倒吸冷氣,容音就忍不住笑。

老實說,容音已經很難得如此真心地笑出來了。

“你就笑吧笑吧,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也在旁邊使勁笑!”趁嬤嬤去拿鳳冠的時候,顏韻斜眼看容音,狠狠地道。

“哈哈,沒事,到時候你笑回來我今天也要笑。來,看看,這兩對耳環你喜歡哪一對?”容音將耳環放在顏韻秀氣的臉旁比劃著。

“粉色那對吧,喜慶!”顏韻瞟了一眼,道。

“你還真是俗氣!”邊說,容音邊小心將耳墜穿過顏韻小巧的耳垂,看著鏡中臉不知是因為腮紅還是羞澀,分外嬌豔的顏韻,露出了幸福和滿足的笑意,她終於看到今天了。

“音音,我給你說哦,昨天晚上有個嬤嬤來教我那個事情……我一直忍著笑,她那些真是太初級了,而且還不許我們動,說是這個時候也要儲存著婦容婦德……我憋笑都快憋岔氣了。”顏韻有些難以和鏡中容音那樣的目光相對視,便假裝四周看了看,見沒人,便壓低聲音和容音道。

“嘿嘿,對於色女如你,那些真的太低階了。”容音還是笑的如此溫婉,可是那種笑,卻真真是從心底發出的,她眉梢眼角的幸福,甚至比顏韻更過。

“音音啊……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顏韻紅著臉,扭扭捏捏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容音聞言,似是回憶了一下,才扁了扁嘴,嚴肅地點了點頭,可是眼中全是笑意:“怎麼,緊張了?”邊說,還邊想笑。

顏韻確認後,就滿臉要上刑場的表情,緊緊地抓了抓容音的手,一副熬過去就好的樣子。

容音看她滿臉緊張,卻像是慢慢墜進了回憶,眼中的光開始散開了來,回憶起來,似乎其實不痛,可當時,卻真的是覺得要死。

顏韻自是知道她想起了什麼,沉默地看著她,不想打擾。

喜慶的樂曲奏響,吉時到了。前面的一切,也都進行的差不多了,只差新娘子這邊需要進行的禮儀,紅蓋頭落下的一刻,顏韻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容音的手,她的手,早已被汗浸溼,卻不知是不是緊張。

“音音,”有些甕聲甕氣的話從蓋頭下面傳來,“以後我便不能經常進宮了,你要好好的,不然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新娘子怎麼那麼不溫柔,該打!”容音笑言,卻緊緊回握顏韻的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