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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好幾本硬傳刊物上出版了幾篇臭屁文章,當時,這幾本刊物在歐洲的生態建築家庭裡還很流行,這些拙劣刊物的業餘編輯跟我老媽一樣對我太過縱容。我偶爾會央求阿馬爾斐或者我其他的玩伴(他們沒我那麼挑剔,因此接入了資料網或者超光發射器),叫他們把我的一些詩文上傳到星環或者火星上,因此可以傳到那些不斷萌發的遠距傳輸器的殖民地上。他們從沒給我回復。我猜他們太忙了。
在還沒經歷出版的嚴峻考驗前,就相信自己是個詩人或是作家,這種信仰真是天真無邪,就跟兒時那種長生不老的夢想一樣……而那無法避免的夢想破滅也一樣痛苦。
我的老媽跟舊地一起死亡了。在那最後的災變期間,有一半舊式家庭選擇留下來;當時我年僅二十,我做出了自己的羅曼蒂克計劃:和我的家園共存亡。但老媽有不同的決定。讓她牽腸掛肚的不是我過早的駕鶴歸去,她跟我一樣,甚或更為自私自利,在那樣一個時刻決不會替人著想;也不是掛念著我的DNA的死亡會給這條貴族血脈劃上句號,而這血脈一直要追溯到“五月花”①的年代。不,這些一點也沒煩擾到她,老媽操心的是:這一家子人會欠著一屁股債滅絕。看上去,我們最後幾年中的奢侈放縱的錢,是從星環銀行和其他謹小慎微的地外機構,透過鉅額貸款籌得的。地球的大陸由於斷面收縮的衝擊力,正在土崩瓦解,於是,巨大的森林熊熊燃燒,海洋熱浪翻騰,成了一鍋了無生氣的熱湯,空氣也變得滾燙濃稠地無法打破,稀薄地無法進入。而現在,銀行來討債了。而我是貸款擔保人。
或者,準確說來,老媽的計劃是:她在那個短語成為現實前,清算了所有可用的資產,把二十五萬馬克存進了逃之夭夭的星環銀行的長期賬戶中,又派我旅行至天國之門的黎紱津大氣保護體,這是一個圍繞著織女星旋轉的小型星球。甚至在那時,那個毒氣星球就已經建起了一個遠距傳輸器,連線到太陽系,而我沒有傳送。也沒有乘獨步迴旋飛船,這種飛船使用霍金驅動器,每個標準年都會去一次天國之門。不,老媽把我送上了一艘三相沖擊飛船,飛往偏地的這個盡頭,那飛船的速度遠比光速慢,裡面冰凍著家畜晶胚,濃縮橘子汁,以及食客病毒,按飛船日曆,這次旅程將讓我花去一百二十九年的時間,還有客觀如實的時間債,也就是:一百六十七年!
老媽算計著,那長期賬戶的累計利息將足以還清我們一家的債款,也許還能讓我舒舒服服的活上一陣子。她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算計錯了。
第四章
對天國之門的速描:
航空轉運碼頭延伸出條條泥濘道路,它們宛若麻瘋病人背上的爛瘡。天空是一張爛麻布,破碎的黃褐雲彩高掛其間。一座座糾結不清、奇形怪狀的木質建築在尚未完工就毀壞大半,無玻璃的窗戶呆滯地凝視著左鄰右舍血盆大口的洞開門戶。在此處繁衍出來的土著……我想,還算是個人吧!……眼瞎腳跛,肺也會被腐敗的空氣燒灼了。就算一家子生個一窩十幾個子孫後代出來,在五標準歲之前,這些小鬼的面板就會變得坑坑窪窪了,並且受到大氣的刺激,淚水會永遠流個不停。然後到四十歲前,他們就會一命嗚呼。這些人笑起來時,嘴裡露出一口爛牙,油膩頭髮裡擠滿了蝨子和吸血蝨的血囊。儘管如此,父母們依然洋洋自得,滿心歡喜。兩千萬無藥可救的笨伯,活生生地塞在島嶼上頭的貧民窟,那座島可比舊地上我家西側的草地還小。天國之門的大氣成分,常人一吸就掛;為了爭搶為數有限可供呼吸的空氣,人們更是奮力擠進空氣製造廠那方圓六十里內的土地,那是工廠在毀壞之前所能供給的最大範圍。
天國之門:我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