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別墅。

有時候,她會夢見她跟三叔還是跟過去一樣,她在房間裡複習,三叔總是很晚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

她會去廚房給三叔泡上一杯醒酒茶,三叔則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扯著領口的領帶,揮著手,趕她回去複習功課。

接著夢境就會一變,時間條被一下子拉到那個荒唐的晚上,她看著三叔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懊惱地表情,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躡手躡腳地離開。

夢見三叔跟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站在院子裡,修剪她種下的那一院的茶花,兩個人在盛開的奼紫嫣紅中,甜蜜地擁吻。

也不止一次夢見,她原來的房間,被改造了成了嬰兒房,三叔高興地抱著孩子舉高高,孩子的母親溫柔地凝視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初夏簇擁著被子坐起身,她近乎貪婪地注視著這個房間裡的每一個擺件,每一處設計。

這是,又夢見回到了過去?

初夏掀開被子,果露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初夏的身猛地打了個寒噤。

初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上身什麼都沒穿。

初夏沒有果睡的習慣。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初夏對自己赤果著上身這件事,並沒有太過在意。

只是雖然是在做夢,沒有穿衣服這件事,到底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初夏開啟衣櫃,裡面從內衣內褲等貼身衣物到睡衣睡裙,外出服,全部都應有盡有,全是三叔命人給她添置的。

初夏選了一件開襟的棉質睡衣。

初夏尚未來得及穿上,房門在此時被開啟。

聽見腳步聲,初夏轉過身,日思夜想地那個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如既往地好看,高挺的鼻樑,上揚的唇角,每一處五官都英俊得恰到好處。

抱在胸前的棉質睡衣無聲地掉落在地,初夏一眨不眨地盯著孟雲澤。

早年長如黑藻般的秀髮早已剪短,唯一不變的是依然烏亮如墨。

黑色的短髮稱得白皙的脖頸如同漢白玉一般,瑩潤的肩膀,纖瘦的鎖骨,往下,是足以令每個男人都心生動搖的雪山風光。

比起第一次在曲中的賓館裡,無意間撞見在洗手間換內衣,失態到流鼻血,這一次,孟雲澤顯然要淡定得多。

嘴角噙著慵懶的弧度,孟雲澤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地朝初夏走去,彎腰撿起地上的睡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閃著微妙的光,聲音低沉到沙啞,“需要三叔幫你穿嗎?”

初夏仍舊是直愣愣地望著孟雲澤。

“詠詠不說話,三叔就當詠詠這是同意了?”

孟雲澤眉峰微挑,故意曲解初夏的意思。

初夏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孟雲澤有些擔心,該不會逗得太狠,把這隻膽小的家兔子都給嚇傻了吧?

在初夏以前的夢境裡,孟雲澤都是跟她保持著君子的距離的。

在得知她的心意之後,他再不曾做過任何令她誤會的舉動。

她出來倒水,在樓下休息的三叔跟她道了聲晚安後就起身上樓,進她的房間,會先敲門,確定她方便之後,再開門進來,從來不會冒然地就推門進來,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事先知會一聲就敲門進來,更加不會,在言行上調戲她。

初夏越來越確定,自己是在夢裡。

人在夢境裡,不會像在清醒狀態時顧慮重重,往往會遵循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嚇著了?

抱歉,叔只是在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你換衣服吧,叔現在就出去,不看你。”

孟雲澤把衣服遞迴給初夏。

轉身離開。

手臂忽然被抓